手而立,面向東方道:“昔年禹帝壽終之前,曾下旨令天下諸侯後裔不得與玄門正宗崑崙山有任何交集,汝既為子家之嗣,卻於三年前拜入崑崙山,此舉為何?”
夏履癸的話說得平靜恬淡,但只要心思稍微玲瓏些者,俱能從中察覺到絲絲殺氣。禹帝禁止諸侯後裔上崑崙學藝,為的就是要杜絕諸侯與崑崙產生諸多交集,從而令兩方結合。崑崙山的勢力太大了,在修道界是一手遮天,誰若得崑崙之助,想要傾覆天下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五百年前的軒轅黃帝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不由得猜想,夏履癸這次選定崑崙為封禪之地是不是隻是個藉口,實際上就是要探一探天下諸侯之首子家的口風!
“陛下!”
子履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他聲音低沉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子履並非嫡出,而是庶出,母親只是父親的一名貼身侍婢,這般低微的身份,是入不了宗譜的。”
“哦?”
夏履癸輕咦出聲,轉過身看著一動不動的子履說道:“這一點孤倒是不知,只知在兗州幾乎有個人盡皆知的傳說,那便是你母親扶都一日見白氣貫月,故而生你,此說實否?”
自古聖賢生而不凡,如伏羲大帝,其母親乃是踩了天神腳印故而生他;而神農大帝,則天生水晶肚,黃帝生兒能言,至十五歲時便精通萬事……倘若子履當真為其母親見白氣貫月而孕的話,此不譽為子履有人皇之姿?
“那都是傳言!”
這個時候,子履再不能保持淡定,他面紅耳赤,急道:“子家無不軌之心,子履無不軌之心,子履之母也並非見白氣貫月才孕子履,實際上那只是庖廚間升起炊煙,一些好事者便將之引為白氣貫月,還請陛下明鑑!”
生而有異象,在洪荒時期是極佳之相,然而在今世卻有大禍,會被引為對人皇之位有不軌之心!不管白氣貫月之說是真是假,子履都會將之歸於假說,否則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崑崙大長老灝天真人上前一步,對這夏履癸打個道輯,說道:“陛下,貧道觀星相多年,並非發現有何異處,想來玄明子出生前的白氣貫月之說只是一些好事之人的戲言,作不得真。”
夏履癸並未理會灝天真人,他轉首望向那身著九毓袞冕的老者,問道:“太師以為何?”
那七旬老者便是當朝太師尨燾,在孔甲年間便已是大將軍,而後歷經帝皋、帝發至今,已歷經四代君王,可謂是四朝元老,掌軍以來幾乎是百戰百勝,被稱為軍神!
太師尨燾面無表情的掃了眼匍匐在地的子履,而後將目光落在夏履癸身上,微微欠身道:“商王之子既出生不凡,且已選擇上崑崙學道,依老夫之見,便遂其意。”
“孤也正有此意!”
夏履癸哈哈一笑,而後對著子履說道:“子履你既已遁出世俗,一心求道,孤便準你在崑崙學道,自此斬斷紅塵,永伴天尊神位!”
“謝……謝陛下!”子履低聲謝恩,心中卻是泛起濃濃的苦澀。夏履癸表面沒有對他怎麼樣,但卻用一句話將他封在了崑崙山上,永遠不能下山……
處理完子履之事,夏履癸才對著幾位長老、宮主說道:“諸位仙長,不知將孤安於何處?”
“請陛下移駕太虛峰!”鈞天真人開口道,同時側開身子作了個請的姿勢。
夏履癸點點頭,一邊抬手示意一隊人去準備封禪之用的祭品和物什,一邊招手讓人把九龍仙輦趕來。
“吼……吼……吼……”
當宮人驅九龍仙輦而進時,一直以來都很溫馴的九頭螭龍卻是低吼連連,怎麼都不肯再靠近崑崙山,好似崑崙山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夏履癸只當那宮人無能,連車輦都駕不好,正想開口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