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石室裡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是石室的中心有一個四方的直井通往下面更深的地方,下面沒水,那些老鼠毫不停留,直接就跳入到直井裡面。
後面傳來墓室的磚頂開裂的聲音,回頭一看,用來封磚的鉛水已經軟化,這裡的墓室很快就會坍塌下來,我和老癢心一橫,死就死吧,咬著牙跟著老耗子跳進了井裡。
那井有輕微的坡度,我一路滑下去,重重摔了一下,然後又是一滾,摔到了一塊平地上。想到老癢和涼師爺就在我後面,忙往邊上一挪,果然,老癢一屁股摔在了我剛才站的那地方,接著是涼師爺壓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壓得怪叫起來。
上面傳來一聲轟鳴,然後是劇烈的震動,墓室終於給火燒塌了,熾熱的石頭從我們掉下來的地方傾瀉下來,直朝我們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老癢抱著頭坐起來,問我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舉起老癢從墓室中拿來的火把,轉頭一看,還是四方形的井道,只不過橫了過來,道:“是古墓的排水井,排水系統的一部分。”
老癢看了看四周複雜的井道,問道:“那我們現在往哪裡走?”
我看了看他,心說我怎麼知道,這時候幾隻耗子從上面滑落,從老癢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下子跑進前面的通道中。
我心裡一動,忙道:“跟著它們!”說完趕緊向前追去。
那幾只耗子爬得極快,很快,便帶我們過了好幾個轉彎口,我們幾乎快跟不住它們了。我們連滾帶爬地跟在後面,堅持了足有十多分鐘,忽然,前面吹來一陣微風,那幾只耗子一閃就消失了。我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立即腳下一空,幾乎是滾著衝出了排水井。
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環境,忙一個翻身站起來,這時候老癢他們也跟著摔了出來,四周一片漆黑,我忙舉起火把去照。
四周豁然開朗,這裡不是墓室,而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直井的底部,直徑大概有六十多米,底上凹陷成一個深坑。石頭井的四周都有火架子,我上去點燃了幾個,將四周照得更亮。
邊上的直井壁明顯有開鑿過的痕跡,顯然這個圓井是人工造成,只是他們挖到這麼深幹什麼呢?難道這裡也是上面採石洞的一部分?
我隱隱約約還看見坑的中心豎著一根什麼巨大的東西,可惜光線不夠看不清楚。這裡的溫度很高,一股滾燙的勁風由上而下吹來,吹得人頭昏腦漲,連站立都不穩。
我舉起火炬,讓老癢揹著涼師爺走到坑裡,在火把的照明下,坑裡的情況一清二楚。
坑裡東倒西歪的全是外面看到的人頭石俑,幾乎有百來具,人頭都已經風乾,坑中間豎著的,是一根直徑十米左右的大青銅柱子,乍一看還以為是一道有弧度的青銅牆,直上而去,高不可攀。
青銅柱子的底部直直插入到坑底的石頭裡,好像是從那裡長出來的一樣,將四周的岩石都脹裂出許多條裂縫。
青銅柱之上還有很多細小但是粗細不一的銅棍,與老癢帶著的那一根非常相似,我估計了一下,密密麻麻不下千根,再往上不知道還有多少。整個青銅柱的形狀,就猶如一棵從石頭中長出的大樹,枝椏繁盛,直插地表。
涼師爺看得心裡發涼,從老癢背上下來,說道:“建造這裡的人一定是想把這青銅樹挖出來,你們看這裡的邊上開鑿的痕跡,竟然挖到了山底還沒有找到盡頭,那這青銅柱子,不知道插到地底下有多深。”
我看著心裡也發寒,這樣巨形的金屬器,早就超出了當時的冶煉水平,那些厙族的先民,不可能有這樣的技術,可如果不是他們鑄造的,那這青銅樹,又是誰立在這裡的?難道是從地獄裡長出來的?
這時候,涼師爺突然拍了我一下,我轉頭一看,發現一直沒說話的老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