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閃不及,大叫一聲,火焰炸裂,灼燒數十里方圓。朱雀之火,亦是神聖之火,但在天火與地火融合的大威力面前,也唯有俯首稱臣。
血寒恰好此時找到機會,透過逐陽,瞧見這一幕,不禁大憂:“若逐陽一早以天陽燈與我相鬥,我焉能支援一天?我那血寒死寂功,也多半奈何他不得。太乙他正中此火,眼下怎麼樣了?”她雖能瞧見,可卻無法相助,心中苦思無措,暗暗發愁。
盤蜒再度躍起,滿身焦黑,面板潰爛,但稍過片刻,他形貌照舊,並無大礙。逐陽笑道:“你並非山海門人,為何治癒起來,比山海門人更快上不少?”
盤蜒道:“或許我功力遠在山海門人之上呢?”
逐陽嘆道:“太乙,你接連壞我好事,卻讓我有些敬佩了。這漫漫幻覺,我一時難以破除,果然非常了得。你若不弄這些玄虛,全力與我相鬥,或許真難以對付。”
血寒心想:“太乙從不做徒勞無益之事,這虛幻夢境,到底有何深意?”
盤蜒想了想,點頭道:“你體中真氣光明正大,滅卻諸異,單憑我這幻術,或許奈何不得你,如要勝你,非得比你更強,更高明不可。”
逐陽道:“你說的不錯,既然想通此節,為何還不撤去把戲?我所求之人,只是血寒,與你並無關聯。”
盤蜒道:“錯了,錯了,血寒曾引我入山海門,算得對我有恩。她為人仁慈和善,守護凡間,功德不小。諸般緣由,我不容你加害於她。”
血寒大感欣慰,卻想:“他也算我徒弟,怎地不叫我師父,真是不孝透頂。不過他救老孃一命,我也馬馬虎虎,不計較啦。”
逐陽臉色不善,哼了一聲,道:“你到底是不是山海門之人?”
盤蜒笑道:“來世曾是叛徒,今世卻是對頭。”
逐陽道:“既是口口聲聲說是叛徒對頭,為何舉止卻自相矛盾?”
盤蜒搖頭道:“何止自相矛盾,更是顛三倒四,全無道理。好,好,好,此事我不管了,換由我幫手處置。”
逐陽、血寒心中一奇:“他還有幫手?那又是何人?”
紅霧之中,腳步聲響,只見一身材修長的武者走了出來,她紅髮飄揚,臉上佈滿劍紋,笑容不羈,眼中偶爾掠過一絲寒意。
剎那間,逐陽似又中了血寒神功,血液冰冷,身子發顫,他驚怒交加,大聲道:“鬥神紅疫!你為何幫這。。。這人?”
血寒也激動的發抖,前世記憶湧入腦中,她心想:“這面容是師父,是門主!她當年無故失蹤,不知去向,這逐陽叫她甚麼?她是鬥神閻王?咱們這山海門是閻王所創?”一時之間,又是驚懼,又不禁好笑。
盤蜒當時與鬥神交戰,雖被她擊敗,卻將她牢牢記在心中,藉此魔獵幻靈紊亂之時,她本人又不在此間,故而能將她幻影招入夢中,但卻決不能用此法對付鬥神本尊。
他道:“這鬥神紅疫,乃是血寒師父,她見心愛的弟子受人加害,豈能坐視不理?”
逐陽咬牙想:“難怪此人這般難纏,原來他有鬥神撐腰。鬥神失蹤數千年,想不到與此人相熟。”心知今日已萬難取勝,有心退卻,潛運神功,想就此退回聚魂山,再做今後打算,豈料費盡心機,竟無法開啟去路。
逐陽呼吸粗重,臉色難看,心中無數次想:“這是為何?這是為何?”卻不知此間並非幻影,而是盤蜒趁聚魂山重疊之際,使出莊周夢蝶,已將逐陽拖入自己夢境中。
這夢境虛虛實實,若存若失,既不在聚魂山,也不在萬仙世,更不在此世間,此地法則,皆由盤蜒設想實現,出入規矩,也全由盤蜒決斷,逐陽那魔獵穿梭之法,至此已然無效。
但這聚魂山初次降臨之事,千年萬年,獨一無二,正如當年太乙吞噬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