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嘴頭已經有些打卷,顯然已有醉意。
蕭峰連忙道:“鄭掌櫃,你先別醉啊,我還有事和你商量呢。”
鄭掌櫃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笑道:“我沒醉,只是有些暈而已,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讓我喝酒發暈的人。”他身子一挺,打了一個酒嗝,道:“蕭大俠,有何事要說,儘管吩咐就是,公子不在,我能辦的定盡力辦到。”
蕭峰道:“這件事正是和我四弟有關……”
“去去,你們都下去,各自歇著去,我要和蕭大俠喝通宵。”鄭掌櫃未等蕭峰說完,就擺手讓身旁的丫頭退下。
蕭峰知他是怕那些丫頭裡混有碧雲宮的奸細,當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細心,等人退下去了,鄭掌櫃壓低聲音道:“蕭大俠可以講了,究竟什麼事與公子有關?”
蕭峰道:“四弟已經被碧雲宮主軟禁起來了,我想碧雲宮主與江夫人的這場恩怨裡肯定和四弟有關,要不,她不用費盡心機地編了謊話對四弟和我說,現在還乾脆把他藏了起來。”
“哦?”鄭掌櫃一愕,道:“碧雲宮主對公子自小很好,這回竟軟禁了他,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但我想她是不會傷害公子的。”
蕭峰道:“這個我倒是相信。”他頓了頓,道:“你認識一個叫柳承志的人嗎?”
“柳承志?”鄭掌櫃用力地拍了拍腦袋,道:“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名字,但一時又記不起了。”
蕭峰問道:“你原來的老爺叫什麼名字?”
鄭掌櫃道:“原本有兩個老爺的,一個叫柳旭,一個叫柳升,柳升行蹤不定,極少打理柳家的生意,後來彷彿失蹤了,至今沒有他的訊息,大概也是不在人世了。”
蕭峰“哦”了一聲,眉頭微皺,忽對鄭掌櫃道:“有一件事得勞駕鄭大掌櫃幫忙,麻煩你將碧雲宮主要向江夫人林飛盈尋仇的事四處宣揚開來,我想你於黑白兩道都甚是熟悉,這件事由你來辦,最是合適不過。”
鄭掌櫃一愣,“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公子有好處嗎?”
蕭峰道:“現在有太多的事我想不明白,只能想到這一招,究竟有沒有用,我也不敢確定。”
鄭掌櫃一拍桌子道:“好!莫說蕭大俠是公子的生死之交,就憑你喝酒的這股豪氣,在下也要幫這個忙,你放心好了,這事兒也不是難事,包管辦得妥妥當當。”
蕭峰一拱手道:“那就謝謝你了!十三、十五兩天晚上的事還得勞駕鄭掌櫃多費心。”
鄭掌櫃道:“老爺生前樂善好施,公子此舉既做了善事,又可慰老爺的在天之靈,實是一舉兩得。”
此後幾日,蕭峰天天與鄭掌櫃喝酒,那鄭掌櫃雖酒量不及蕭峰,但也是極能喝之人,每日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依舊精神抖擻,即使蕭峰不來尋他喝酒,他也會領了一隊懷抱酒罈子的小廝去找蕭峰,直把柳如浪的書房喝得酒氣沖天。
十三那天晚上,鄭府在府裡的空地上大開宴席,連綿一百多桌,剎是壯觀。吃完後鄭掌櫃又給到場的每人派了銀錢。那些將信將疑而來的村民真是大喜過望,終於相信世上真有那麼便宜的事。回去後自是大番吹噓,連鄰村的都知道了,人人都想到十五那天晚上去湊湊熱鬧。
轉眼十五已至,早早地鄭府前就聚集了一大群衣衫襤褸之人,引得信陽城裡眾人圍觀。鄭掌櫃忙大開大門,將府前的村民請進府裡。
蕭峰與阿紫早早地從大門出來,騎了馬往江家馳去。這回新月倒是沒吵著要跟來,只是叮囑蕭峰凡事要小心。
來到江家,夕陽正冉冉西下,村子裡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蕭峰暗想:“四弟此舉實是高明,不費任何唇舌就將整個村子的人都引走了。看來財大氣粗也不是不無好處,有時辦起事來方便簡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