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關的飲馬鎮君悅茶館問老闆要解藥,我會派人將每月的解藥交給他。”
那大寨主見林煙碧說得真切,倒不像騙他們,心想只要不說,命還是可以保住的,當下也伸手想去撿起那顆藥丸服下,誰知斜地裡驀地伸出一隻手來,也要撿那顆藥丸,大寨主一愣,側頭一看原來是霍都,他怕被霍都搶了去以後,林煙碧沒有了藥丸,這回不死也要被割舌頭了,當下心裡一慌,伸手攔著霍都伸過來的手,嘴裡道:“這是我的!”哪知霍都根本不理會,依然俯著身子伸長手去搶那藥丸。大寨主大怒,反手一拳朝他臉上打去,霍都腿上穴道被點,無法動彈,當場被打得鼻血直流。
阿紫拍著手格格而笑,拾起地上的一柄刀挑起那顆藥丸,道:“別爭了,這顆藥丸誰也不給,你們兩都要割掉舌頭!”兩人一愣,見藥丸已在她的手裡,一時面面相覷,頓時停了手。
阿紫手腕一翻,用刀背拍了拍霍都的臉道:“你說,是你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本姑娘動手?”她被霍都擒住,霍都懾於蕭峰的威名,並沒有打罵她,只是把她關在山洞裡,讓她覺得十分氣悶,此時她怎麼會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她看霍都臉色蒼白,不由格格笑道:“你若是害怕,就由本姑娘動手罷,我沒別的本事,但割別人的舌頭倒是我的絕活,包管你下輩子都講不出話來。”
霍都咬著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汗水涔涔,心想沒了舌頭這一生算是毀了,但若要活命,又不得不捨棄舌頭,可是真要張開嘴來讓這個刁鑽毒辣的小姑娘將舌頭割去,又說什麼都狠不下心來。他忽朝蕭峰叫道:“蕭大俠,你給我一刀吧,死在你的手裡,總比受這丫頭的凌辱好!”
蕭峰本不打算殺他,他是金輪法王的弟子,自有他師門的人來清理門戶。此時見他說出這種話來,不管真假,他總算有勇氣說出口,當下道:“阿紫,別鬧了,把刀放下罷。”又轉頭對林煙碧道:“煙碧,放他們走罷,夜已深,我們也該下山了。”蕭峰已把林煙碧當作和阿紫一樣親的人,隨口叫了她的名字,自己卻混然不覺。
林煙碧見他改口稱自己為煙碧,顯得親近了不少,不禁芳心暗喜,摸出兩顆藥丸來,擲在霍都和那大寨主的面前,道:“只剩了兩顆了,再沒有了,要吃就快些!”
霍都和那大寨主如獲至寶般從地上撿起藥丸,放在口裡吞了下去。阿紫扔下那柄刀,道:“都不好玩的,這麼快就饒了他們!”她忽然看著直直地站在一旁的三寨主道:“你們怎麼忘了他?還有他沒服毒藥,幸虧我這兒還有一顆!”她手上一揚,將先前挑起的藥丸扔給那三寨主。
蕭峰道:“這位兄臺倒不用服了……”他話沒說完,三寨主已伸手接了那藥丸,扔進嘴裡吞了下去,只聽得他道:“謝謝你的信任,但既然人人都服了,我也不想作例外!”他頓了頓道:“現時大家都服了藥,我們可以走了嗎?”
蕭峰伸手在三人腿上一拂,道:“各位請便罷!”
三個從地上慢慢站起來,那三寨主一手扶著一個,朝山下奔去。霍都穴道剛解,氣血不通,又加受了輕傷,腿腳甚是不靈便,但所有屬下都已作鳥獸散,他唯有一聲不吭,咬著牙蹣跚地往谷外慢慢走去。
蕭峰攜了林煙碧和阿紫下山,在山下找了一間客棧住下,阿紫與林煙碧同住一房,蕭峰住在隔壁。因夜已深,蕭峰本打算問問阿紫別後情形,此時也只得作罷。阿紫被關在山洞日久,此時到了客棧,倒床便睡。林煙碧卻睡不著,雖然蕭峰今日溫言相對,但兩人的心結始終無法解開,她不能違背師命,而蕭峰更不會做奪弟之妻的事。如此一來,兩人終究是註定有緣無份。她本想此時救了阿紫,就死在廬山之上,以解連日來的痛苦,但此時見了蕭峰,她又捨不得就此死去,但盼多見他一眼也是好的。
林煙碧在床上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