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谷……看來此仇是報不了了。”說話間,神情既悲苦又沮喪。
“那倒未必,殺人不一定要親自動手,也不一定要靠武功取勝,還有很多別的法子。”阿紫微微笑道。
陸羅剎搖搖頭道:“此人精明得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常人無法接近,你這種小丫頭恐怕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就送了命。”
阿紫還待問下去,陸羅剎卻轉頭看著西下的夕陽道,“日落西山了,你快去做飯,別再羅嗦。”
阿紫不敢再問,唯有轉身進屋做飯,這回她不再往飯菜裡混藥酒,心想每日趁著陸羅剎寒毒發作之時灌她幾碗更方便快捷。
冬日的天說黑就黑,陸羅剎和阿紫在微微跳動的燈光下吃著晚飯,四下裡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陸羅剎忽然問:“怎麼這味道和中午吃的完全不一樣?”
阿紫眨著眼道:“我怕師父您吃不慣酒味,所以晚上就不放酒了。”
陸羅剎道:“你這丫頭倒挺會見風就是雨,我是隻隨口說說,你就當了聖旨。”
阿紫笑道:“師父的話當然是聖旨,弟子只盼把師父伺候好,讓您過得快快活活。”
“快活?”陸羅剎咬著牙道,“大仇未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活。”
阿紫正色道:“師父,您的大仇就是我的大仇,請師父告知詳情,弟子定將大仇銘記在心,就是拼了性命,弟子也要為師父報此大仇!”
陸羅剎側頭看著阿紫,隔了半晌,才放下碗筷沉聲道:“好!你已入我門下,也該讓你知道。”她雙目微眯,直直地看著遠方,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神色甚是可怖。
“我出生在一個武林世家,我爹以使暗器聞名於江湖,我幼承家學,也練得一手暗器功夫,十幾歲時就在江湖上闖出名頭,人送外號‘玉面羅剎’。我還在孃胎的時候,就被我爹與一家姓唐的武林人家指腹為婚,許配給那也還未出世的唐家大少爺。唐家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他們家的大少爺也是武林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為人極為敦厚老實,每次見著我,我沒臉紅他倒成了紅面關公。他們家還有一位二小姐,為人刁蠻驕橫,以為有幾分姿色便自大狂妄。自小我爹就愛帶我到唐家串門,唐伯父是極熱情好客的,雖然那時我還很小,但他已經完全把我當自家人看待了。但除了唐伯父,在唐家我沒一個喜歡的,唐凌,也就是那個唐大少爺,他自小就木訥,也不愛跟小女孩一起玩,見著我總是躲得遠遠的。那個唐二小姐唐芸,見著面不是和我吵架,就是和我爭東西,我們倆誰都不讓誰,吵不贏或者爭不贏,她就會一面倒在地上打滾,一面哭聲震天動地,直到把我爹和唐伯父哭出來為止,每次我爹看到這種情形,總要狠狠地罵我一頓,然後搶過我手裡的東西給唐芸。唐芸立時就會止了哭聲,拿著我們爭的東西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雖然我很生氣,但在我爹面前,我不敢和她爭。我爹和唐伯父走後,如果她還在我面前玄耀,我立時又會衝上去和她扭作一團,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她那嘲弄的眼神。
“有一次,我在後花園抓到一隻受傷的鸚鵡,她見了,要我給她,我不肯,她就伸手來搶,我可不和她客氣,揮拳就打。我們自幼就跟著自己的父親學武功,其時也學會了些招式,於是兩人拳腳交加地打起來,各不相讓。我生平逞勇好鬥,被江湖人被為玉面羅剎,和小時候老和她打架脫不了干係。她年紀比我小,漸漸招架不住,於是就地一滾,滾在地上放聲痛哭。我不理她,從懷裡拿出療傷的藥,我們用暗器的,身上總會帶著解毒療傷的藥,我挑了一點敷在鸚鵡受傷的腿上,又撕了手帕的一角給它包紮傷口。這時,我爹和唐伯父從廳裡出來了,我爹指著我喝道:‘秋兒,你又欺負你唐家妹妹了!說了多少遍了,你比她大,凡事應該讓著她,你怎麼又和她爭東西呢?’我低著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