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他家過年的。”說畢低下頭來,朝那孩子眨了眨眼。
那軍官看了一眼那孩子,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傢伙,她真是你家親戚麼?”聽他語氣,似乎認識這孩子。
那孩子大聲道:“她當然是我家親戚,我媽讓我出來接她的,張叔叔,你還不回家過年麼?”
“唉,我當然想回家過年……”那軍官嘆了口氣,頓了頓,忽然狠狠罵道:“都是那個什麼黃蓉,讓我們李大人抓拿什麼蒙古奸細,害得我們連年都過不好。”
林煙碧暗想這黃蓉好厲害,自己剛出莊她就發覺了,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動了官兵,當下故作驚訝道:“真的有蒙古奸細麼?我一路走來,怎麼沒聽說過?”
那軍官“呸”地一聲,道:“我說那個黃蓉是沒事找事幹!好端端地卻說有什麼蒙古奸細,就算是有,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又不是大軍壓境,一個人成得了什麼氣候!我說她是存心不讓我們過個安穩年。”
“軍爺說的是,一個人成得了什麼氣候!”林煙碧將那孩子抱上車來,讓他坐在自己身旁,對那軍官道:“我表姐大概也等得心急了,我們得走了,軍爺你慢慢查。”
那軍官原是這市鎮上的人,見這孩子說林煙碧是他家親戚,當下便沒了懷疑,揮揮手道:“走吧,過年了,家家都盼團圓,再查一會兒,我也回家了,管她那許多!”說畢,將馬趕往一邊,他後面計程車兵也跟著往邊上站,讓出道來。
林煙碧道了謝,趕著馬車往前走去。
第七節 夜走襄陽
穿過小巷,轉入另一條大街,那孩子指著大街旁一低矮的屋子道:“這就是我家了,姐姐你跟我回家過年吧,我媽見了你一定歡喜得很。”
林煙碧撫著他的頭笑道:“謝謝你了,姐姐有急事要辦,今天晚上還得趕路,下次再去吧。”她伸手將他抱下車去,拍拍他的小臉道:“小傢伙,再見了。”
“再見,姐姐。”那孩子揮著手,看著林煙碧的馬車馳遠了,才轉身回家。
林煙碧駕著馬車一口氣跑了許久,她知道必須在今夜進襄陽城,若等到明日,黃蓉也許就會派人嚴查進襄陽城的人,現在她的目光還停留在大勝關以北,而且就算她已想到,要派人通知襄陽城計程車兵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林煙碧心想以汗血寶馬的腳力,應該能搶在黃蓉飛馬傳書的前頭。當下拼命地催馬加鞭,那汗血寶馬本極難駕御,但林煙碧雖是坐著轎子出行,卻從小練得一手好馬術,駕起那汗血寶馬來絲毫不費力氣。
其時夕陽如血,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般賓士在黃土小路上,車後捲起滾滾煙塵。兩旁的田野裡空曠無人,只有風從耳旁掠過的聲音。蕭峰斜倚在馬車裡,伸手撩起車簾,看著飛速朝後退去的路旁景色,心裡無限感慨,當年自己為了幫阿朱治病,也是這般駕著馬車像風一般朝聚賢莊奔去,想不到一百多年後,卻是自己受傷坐在車裡,由一個女子拼命趕著車逃亡。他看著林煙碧削肩細腰的背影,那個一直縈繞在心裡的疑問又閃現:“她為什麼對我這般好?我在天山腳下不過是和她一面之緣,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後來卻多番幫助於我,我卻從沒報答過她。”他雖不解風情,卻也隱隱感受到了林煙碧那番欲說還休的少女情懷,“難道……難道她竟喜歡上我了嗎?可是我只是一介武夫,性情粗獷,她那樣細膩精緻的人物,怎麼會喜歡我這種人呢?唉,女人的心思真奇怪。”他百思不得其解,一陣睏意襲來,乾脆閉上眼睛又朦朧睡去了。
忽聽得一聲嬌喝“你們是什麼人?快讓開!”蕭峰猛地睜開眼睛,探頭出來一看,只見一隊騎著馬的漢子攔住去路,兩旁是高聳的山峰,根本無路可走。蕭峰一生行走江湖,見多識廣,看那隊人馬的陣勢就知道是山賊打劫,只是今天是除夕,山賊還出來打劫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