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似乎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卻無從說起,我常常疑心我是撞了邪了,今日聽了你的話,我才明白了。”
蕭峰道:“原來如此,我怎麼就沒想到是你呢?那日我在她的墳前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是誰。”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天已破曉,東方泛白。蕭峰攜著她的手站起身來道:“天就要亮了,你昨日趕了一日的路,回帳裡睡一會兒吧。”
林煙碧輕輕笑道:“我不累,但既然你說了,我就回去睡一會兒吧。”其時晨風捲著江邊的水氣撲面而來,岸上的樹木花草露珠晶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心曠神怡。
走近營邊,巡邏計程車兵紛紛向蕭峰行禮,他們見蕭大將軍破天荒地與女子同遊至天亮才回,不禁相視而笑,均想蕭大將軍原來早已心有所屬,怪不得連新月公主這樣的美人都看不上。
林煙碧回到自己的帳子裡,天色尚未完全亮,青弦也還沒有醒,她和衣躺下,不一會兒就朦朧睡去。
自此以後的幾日,林煙碧每天在兀良合臺的飯菜裡下些讓他喪失力氣的藥,兀良合臺還以為自己感染了風寒,全身日漸無力,鼻流清涕,整日奄奄欲睡。軍中的大夫看了以後,都瞧不出端倪,一致認為他是得了嚴重的風寒,但以平常的治風寒的藥方給他醫治,卻總也不見起色。如此拖了十幾天,兀良合臺眼見與蕭峰的約定之期已到,自己身為先鋒卻不能出戰,不禁甚是焦急。
這邊蕭峰也甚是焦急,老是拖下去終歸不是辦法,雖說圍城一兩個月甚至半年都屬正常,但若是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一次都不攻城,那麼莫說是忽必烈和兀良合臺,就算一般的人都會起疑心。鄂州城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自從那次劉一恆戰敗之後,他們緊閉城門,十幾天來無人出入,只是在城頭上加強了防守,時時刻刻都站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
這一天晚上,眾人就當前形勢商議未果,各人散去。楊過回到自己的帳中,也不開燈,藉著從帳外射進來的朦朧月光,斜躺在塌上,心裡實是煩亂不已,這種局勢,民族之義與朋友之義攪和在一起,讓他束手無策。
楊過正閉目沉思著,忽聽得一聲極細的聲響,他猛地張開眼睛,只見面前赫然站著一條黑影,寒光閃過,一劍朝他刺來。
第九節 峰迴路轉
楊過側身閃過,那黑影身形極快,反手又是一劍,手法輕盈靈動,楊過從床上躍起,避過劍鋒,左手成掌,猛地朝那人胸前擊去,這一掌快捷無比,縱是江湖上絕頂的高手,也未必避得過。這刺客還沒反應過來,楊過的手掌已擊到,楊過念及這刺客極有可能是大宋的俠士,出手已留了情,只想點了他胸口的穴道,並不打算傷他。誰知手掌觸及之處,充盈飽滿,竟是一個女子!楊過連忙撤手,向後躍開,那女子驚呼一聲,也向後躍開,橫劍擋在自己的胸前。
藉著從帳外射進來的微弱月光,隱約可見那女子身材苗條,面目卻看不清。那女子一聲低喝:“惡賊,納命來!”長劍如狂風暴雨般疾刺過來,形如拼命。楊過聽那聲音頗為熟悉,不禁心頭一震,道:“你……你是程英?”
那女子長劍驟然停在半空中,呆了呆,顫聲道:“楊……楊大哥?”
火光一閃,楊過點燃了燈,程英定睛一看,眼前之人劍眉鳳目,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楊過又是誰!她刷地羞紅了臉,轉過身去,回劍入鞘。
楊過請程英坐下,問道:“程家妹子,你怎麼到了這裡?”
程英道:“一個月前我隨師父到襄陽探師姐,住了幾天,師父就悄悄走了,我記掛表妹,也就往南而回,路經鄂州,生了一場病,耽擱了幾天,不想在這幾天之內,蒙古軍將鄂州城團團包圍,我再也出不去。自從那日劉一恆戰敗以後,賈似道畏敵如虎,閉門不出,也不許原鄂州的守將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