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左手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阿紫抬起頭來打量了他一下,忽然驚呼一聲,指著他的右肩道:“姐夫,你受傷了?”
蕭峰笑笑道:“沒事,只是中了一箭。”
林煙碧嗔道:“要是一般的箭自然是沒事,可是這是床子弓!”
江春藍跟在阿紫後面跑出來,此時聽了問道:“姐姐,床子弓是什麼東西?”
林煙碧道:“是一種射程極遠、威力極大的弓,連石頭都能射穿的,更不用說血肉之軀!”
江春藍“啊”地一聲,看著蕭峰道:“那蕭大哥的肩膀豈不是被射穿了?”
阿紫拉著蕭峰的左手道:“姐夫,快進屋裡來,看看傷得怎麼樣了。”她扭頭對林煙碧道:“你不是神醫嗎?快給我姐夫看看啊。”
林煙碧道:“正要看呢,你們就出來了。”她向江春藍道:“春藍,快去拿我的藥箱來。”
眾人進了屋,阿紫要扶蕭峰坐下,蕭峰向她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扶我。”
阿紫卻執意要扶,道:“當初我受重傷之時,是你整日地抱著我,替我吊著氣,如今你受了重傷,我當然要扶著你。”
蕭峰一笑,唯有讓她扶著坐下,林煙碧吩咐那開門的女子道:“張嫂,你看緊點兒門,別讓人進來打擾了。”
張嫂答應了,自到前院去看門。
林煙碧又向阿紫道:“阿紫,麻煩你去燒一小盤熱水來,給蕭大哥擦擦身上的血跡。”
這回阿紫倒是二話不說,徑去燒水了。
林煙碧替蕭峰把上衣脫了,她雖是第一次見他裸露著上身,但看見他右肩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巾,也顧不得害羞,輕輕解開一層層的紗巾,不時問蕭峰道:“疼嗎?”
蕭峰笑道:“哪裡這麼容易疼?你儘管解開就是。”
雖是如此,但林煙碧生怕弄疼了蕭峰的傷口,解了半日,終於把沾滿血跡的厚厚的紗巾解開了,只剩了一層薄薄的紗巾粘在傷口上,林煙碧怕牽扯到傷口,不敢用力揭開。阿紫已燒好了一小盤熱水晾到那兒,林煙碧從藥箱裡拿出一塊潔白的紗布,醮了些水,慢慢地把粘在傷口上的紗巾浸溼了,才輕輕地揭下來。
“啊!”阿紫看著蕭峰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低呼一聲,恨聲道:“這到底是誰射的?我要把他的心挖出來餵狗!”
蕭峰道:“他們也是奉命辦事,而且我已經殺了他們很多人了,也扯平了。”他忽然想起曾經在黃蓉面前說過的話,不由長嘆一聲道:“我曾說過不會殺一個漢人,可是前世辦不到,在聚賢莊殺了很多人,想不到今生也辦不到,去年我還曾在郭夫人面前說過不殺一個漢人,可這一次我還是大開殺戒了。”
“別說了,你也不想的,這些為虎作倀的人大部分都該死的。”林煙碧看著他的傷口,連眼圈都紅了,她一邊安慰他一邊醮了水,輕輕地替他拭擦著傷口上的血跡,那一堆染紅了的紗巾觸目驚心地放在一旁,她可以想像當初受傷之時,他流了多少鮮血。
蕭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知道,為了四弟,闖賈府也好,闖皇宮也好,我都不後悔,四弟一心為國,卻慘遭毒手,誰又曾憐惜過他?我也不會去憐惜那些害死他的人!”他強壓心中的悲憤,頓了頓,長嘆道:“只可惜四弟對我的幾番救命之恩,我再也報不了。”
“柳大哥與你生死相知,如果他在天有靈,必會明白你對他的心意,他會希望你好好地活著,而不是為他再去冒險。”林煙碧一面說著,一面手上不停,清理了傷口,又塗了一種綠色的藥水,蕭峰只覺一陣清涼,原來傷口上的發熱灼燒感立即消失了,連疼痛都減輕不少,比段薇茵的雲南白藥還好用得多。
蕭峰接著道:“如今什麼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