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江春藍家門口,那江夫人在屋裡就聞到了馬蹄聲和蕭峰他們說話的聲音,她步履輕盈地走出門來,朝蕭峰躬身一揖道:“蕭大俠高義,竟提早了十天到來,真讓老身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蕭峰連忙還了一禮,道:“江夫人不必多禮,朋友有難,拔刀相助,本是蕭峰份內之事。”
阿紫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拉著江夫人的手,盯著她的臉道:“大娘,你怎麼還戴著這勞什子面具?難看死了,你原來的模樣多好看啊,為什麼不除下這面具來?”
江夫人笑著低聲道:“戴慣了也沒什麼,不戴反而不習慣,這周圍的鄰居們都見慣了我這個樣子,若突然變了個模樣,可不把他們嚇壞了麼?”她上下打量著柳如浪,道:“這位是……”
柳如浪向她一躬身道:“在下柳如浪,見過江夫人。”他自聽蕭峰說了那晚的事後,心裡琢磨著這個江夫人和碧雲宮主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己的武功與她們的同出一轍,那麼師父和她們又是什麼關係?待見了江春藍,讓他想起一個人來,心裡不禁暗暗吃驚,疑團漸大,本想見了這江夫人,再往下推測,不想她卻是戴著面具,看不見真實面目,不禁甚是失望。但見那江夫人不住地上下打量自己,就像他剛才盯著江春藍看一樣,眼睛總沒離開他的身上。
江春藍伸手在他母親面前晃了晃道:“娘,你怎麼也像柳大哥看我一樣看他?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江夫人連忙收回目光,微微笑道:“柳公子好俊的人才,不知是哪裡人氏?”
柳如浪道:“在下乃江南人氏,祖上一直居住在臨安。”他是何等聰明之人,早已看出那江夫人看他時的眼神甚是詫異,彷彿還微微吃驚,只是她這種目光稍縱即逝,此時在她眼裡只有一片平和,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江春藍一拉他母親道:“娘,蕭大哥他們從老遠來,咱們不能老站在這兒,要說話請他們進屋裡坐著說吧。”
江夫人輕輕側身,笑道:“看我真是老糊塗了,快請進屋裡坐。”
眾人走進屋裡,蕭峰又介紹了新月和小雁,但只說她們一個叫“新月”,一個叫“小雁”,並沒言明她們的身份。新月第一次進窮人家裡,只見屋裡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和一些耕種的用具,再無他物,真可謂家徒四壁,尋思道:“原來宋朝窮苦人家的家裡是這樣的簡陋,也不知他們平日吃不吃得飽?這兒已屬我蒙古管轄,得讓他們過得好一些才行,等回了蒙古,我就和四哥說去。”她生性善良,又愛上了身為異族的蕭峰,腦海裡並沒蒙古人、漢人之分,只覺大家都是人,都該平等對待,她卻不知她這種思想在南侵的蒙古人裡實是異類。
眾人坐下後,蕭峰問道:“江夫人,我走後,碧雲宮的人沒有來尋仇罷?”
江夫人道:“沒有,那碧雲宮主雖然狠毒,但從來說一是一,不到約定時間,她是不會來的。”她有意無意地又看了一眼柳如浪,問道:“柳公子是江南人氏,想來是蕭大俠這次南下江南,才認識的柳公子罷?”
蕭峰見她先前打量柳如浪的目光,已知她心裡有疑慮,怕柳如浪靠不住,當下笑道:“不錯,我和四弟是這次在江南認識的,但這兩個月以來,我們肝膽相照,生死與共,他多次救了我的性命,我和他意氣相投,已結為異姓兄弟。”
江夫人“哦”了一聲,彷彿心裡長吁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蕭大俠的好兄弟,老身失敬了。蕭大俠是我江家的恩人,你救了蕭大俠,又是他的結義兄弟,也就是我江家的恩人,老身剛才看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故人,一時失禮,還請見諒。”
柳如浪笑道:“江夫人一直客客氣氣的,如浪實在看不出哪裡有失禮之處,不知夫人所指的故人是哪一位?如浪真的與他很相像麼?”
江夫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