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拉著蕭峰走到轎旁,鑽進轎子裡,道:“起轎罷,被這些人查來查去,都快誤了時辰了。”
環兒叫道:“起轎!你們加快點腳步,要真是誤了時辰,誰也擔當不起!”
李宏園連忙垂首退於一旁,嘴裡道:“恭送娘娘。”
等轎子從面前走過,李宏園才敢抬起頭來,“他媽的,好大的架子!”他邊說邊向轎子的方向看去,他一眼瞥見了蕭峰的背影,不由心裡咯噔一下,他衝上前去厲聲喝道:“停轎!”
第七節 重逢
轎子正要抬出宮門,那四個抬轎的小太監被李宏園一喝,嚇得連忙止住了腳步,停在宮門的中央,李宏園從後面衝上來,蕭峰走在轎子的右前側,他見李宏園兩眼盯著自己,正朝這邊直奔過來,蕭峰左手握緊拳頭,心想看來還是被識破了,先擒了這李宏園再說。只是如此一來,就拖累了段薇茵了。
眼見李宏園就要奔到蕭峰面前,蕭峰的拳頭正要揮出去,忽然轎簾一掀,人影一閃,段薇茵的纖手一伸,已掐在了李宏園的脖子上,這一下兔起鶻落,除了蕭峰,誰也沒看清她的身法,李宏園雖為十萬禁軍的統領,卻實是草包一個,全靠賈似道的關係才坐上這個位置。段薇茵的這一招,別說他無從躲閃,連她怎麼出手的他都看不清,直到她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才知道自己已經被制住了。只聽得段薇茵厲聲怒喝道:“李宏園,你信不信我一掌掐死你!”
李宏園雖然脖子被掐,但臉上卻陪著笑,伸手指指蕭峰道:“娘娘,我看這個人有些可疑,為保險起見,我想再盤查一下這個人,娘娘是深明大義的人,應該不會與末將為難。”
段薇茵手上一用力,恨聲道:“我會!你三番四次地刁難羞辱於我,誤我上香的時辰,我已經忍無可忍了!”她回頭看看蕭峰,對李宏園道:“他是我的隨身太監,何來的可疑?你剛才查我轎子我已經忍了你了,這會兒又來挑釁,你當我好欺負嗎?”
李宏園被她手上用力一掐,立時感覺氣息不暢,呼吸困難,他掙扎了一下,哪裡掙扎得脫,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娘……娘,有……有話到太……太后那……那兒說……”
段薇茵手上更是用力,李宏園的臉憋得通紅,只聽得段薇茵恨聲道:“李宏園,你道我今日不敢殺你麼?”她左手把金牌拎到李宏園的面前晃了晃,道:“我有金牌在手,我捏死你只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而已!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李宏園這回嚇得心膽俱裂,他知道她拿著金牌,要殺他確是再容易不過,縱使他再有靠山,她如今一怒之下掐死他,他的靠山此時也救不了他,他全身發抖,哀求道:“娘……娘,末將知……知罪了,您……您饒……饒了我吧。”他已經被掐得臉色發紫,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來,他此時一心保命,哪裡還記得抓什麼刺客?他剛才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薇茵怒道:“你一次次說‘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可是你卻一次次地阻撓我出宮,刁難羞辱於本宮,我再不相信你這小人!”
“真……真不敢了。”李宏園嚇得心像打鼓一樣跳,他知道段薇茵再用力一點兒,他就沒命了。
段薇茵忽然“霍”地收回手,袖子一拂道:“今晚我要到廟裡給我二哥上香,殺了你沒的晦氣!”她轉過頭去,喝道:“滾!要是再敢刁難,誤了我的時辰,我也不怕髒了手,立刻殺了你!”
“是是……”李宏園軟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經過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一回,他縱使覺得蕭峰的身影可疑,也不敢再吱聲了,畢竟性命比高官厚祿更要緊。
段薇茵重新坐回轎子裡,喝道:“起轎!這回誰要是敢再攔我的轎子,環兒你就替我殺了他!”
“是!”環兒高聲答應了。
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