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笑道:“別再寒磣了,咱們尋個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此時那劉夫人奔過來,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兒和躺在地上的丈夫,也不去攙扶,徑直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訴說自己命苦。
蕭峰不耐煩,向阿紫和新月道:“你們先回客棧,我們得尋個地方喝酒!” 說畢攜了楊過和柳如浪之手,三人飄身而起,躍過圍牆,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姐夫,等等我!”阿紫與新月追出來,哪裡還見三人的人影?
阿紫滿心不高興,噘著嘴道:“喝酒有什麼了不起的!公主,咱們也找個地方喝酒去!”
新月笑道:“好罷,你要喝,我就陪你喝些好了。”
遊坦之忽湊近阿紫身旁,怯怯地道:“阿紫,我也要喝酒!”
阿紫一把把他推開“走開,你這個傻子!”
遊坦之惶恐地看著她,阿紫指著他的鼻子道:“告訴你,以後不許冷不丁地竄到我面前,知道了嗎?”遊坦之連連點頭,道:“知道了,阿紫。”他說的每一句話裡都有一個阿紫,在這個世上,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阿紫這個名字。
第三節 酒逢知己
蕭峰、楊過與柳如浪找了一家酒家坐下,柳如浪向酒保道:“小二,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拿上來!”
酒保扳著指頭道:“本店最好的酒有汾酒、甕頭春、甘露堂、竹葉酒、金波酒、瓊酥酒……”
柳如浪擺擺手道:“不用點了,每種打三斤上來!”
那酒保搔搔腦袋,陪著笑臉道:“對不住,這位公子,我們店裡只剩一般的白酒了,其餘的都賣完了。”
柳如浪一拍桌子道:“都賣完了,你還說那麼多幹什麼!”
酒保忙點頭哈腰道:“是是,小人該死,近日渡河的客人多了,鎮上的好酒幾乎都賣完了。”
蕭峰笑道:“白酒也很好,打三十斤上來!”他從前在丐幫的時候,整日和丐幫兄弟們喝的就是這種辛辣嗆喉的白酒。
“三十斤?”那酒保伸了伸舌頭,道:“我們店裡總共都沒有三十斤,客官能喝得了這麼多嗎?”
蕭峰道:“那就打二十斤,這總該有了吧?”
酒保點著頭道:“二十斤是有的,三位請稍等。”
楊過道:“今年渡河的人特別多,兩國停戰不久,萬物待興,南北往來的商人絡繹不絕,弄得不僅渡河緊張,連這渡口小鎮上的酒都賣光了。”他向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看了一眼,道:“不知什麼時候戰禍再起,許多人又該無家可歸了。”
蕭峰想起忽必烈的野心,嘆了口氣道:“也許很快又要開戰了。”
楊過一愣,“蕭兄,此話怎講?”
蕭峰道:“實不瞞楊兄,我其實是蒙古的東遼將軍,在忽必烈帳下聽命。”
“什麼?”楊過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乎跳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你……你不是契丹人嗎?”他萬萬想不到他深為敬重的英雄竟會是漢人的死對頭。
柳如浪忙道:“楊兄,我大哥乃是為了他的族人才被迫做這個將軍,他可是一萬個不願意做的,但當時幾萬契丹人的性命在忽必烈的手裡,他不做不行,大哥這次北上燕京,就是要想法子辭了這大將軍之職。”
楊過瞪大了眼睛,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酒保已將酒端了上來,蕭峰端起碗來道:“上次見楊兄,因時間倉促,未將兄弟的事向楊兄說明,我自罰三碗!”說畢,一連喝了三碗,那股嗆喉的味道,讓他倍感親切。
柳如浪向蕭峰道:“大哥,還是由你來親自向楊兄說吧,當日大哥單人匹馬,獨擋蒙古幾萬大軍,那等氣勢,我也只是聽林妹妹轉述,今日如浪想聽大哥親自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