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冷哼一聲道:“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輩子,永遠不出來!”
堂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那守門的跑進來稟報道:“博兒術將軍來祭奠公子爺。”
鄭掌櫃的看看蕭峰,手一揮道:“有請!”
話音剛落,博兒術已領著幾員副將走了進來,他們目不斜視,徑直向柳如浪的靈位拜了三拜,在柳如浪的靈位前插上香,道:“柳公子俠義無雙,文才武功令我等好生佩服……”
蕭峰站在一旁,想起柳如浪一心為國,卻被昏君奸臣殺害,如今反倒是敵國的將領對他敬重有加,他在天若是有靈,真不知作何感想。蕭峰向博爾術還了一禮,沉聲道:“將軍有心了。”
博兒術猛然側過頭來,見一人長身立在幔帳之旁,正是蕭峰!他連忙跪在地上,大聲道:“末將拜見大將軍!末將不知將軍在此,請將軍恕罪!”其餘幾位副將也忙行跪拜之禮。
蕭峰擺擺手道:“諸位請起,此乃我義弟之靈堂,不要喧譁。”
眾人忙站起身來,博兒術向蕭峰低聲道:“大將軍,我們找得你好苦,請借一步說話。”
蕭峰仰起頭來看著柳如浪的靈位道:“自從我四弟過世之後,我已經決定不再過問世事,若是蒙古的軍情,你還是不要和我說了,我這個大將軍也不會做下去,我已經修書向忽必烈王爺請辭。”
博爾術與四位副將面面相覷,想不到蕭峰連大將軍也不想做了。只見博爾術湊近蕭峰的耳旁,低聲說了句什麼。
“什麼?”蕭峰臉色驟變,霍地站起身來道:“信函如今在哪裡?”
博爾術道:“在末將府上。”
“好!立即帶我去取。”蕭峰轉身便走,阿紫叫道:“姐夫,你要去哪裡?”
蕭峰頭也不回,急匆匆走出門去,“你們在鄭府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林煙碧望著蕭峰匆匆而去,不發一言,江春藍問道:“姐姐,你猜蕭大哥這麼急匆匆地去幹什麼?”
林煙碧嘆了口氣,半晌才道:“必定是和忽必烈有關的事,從今日起,咱們又不得安寧了。”她想起在方竹林中還沒過上半個月的隱居生活,風雲卻又突起,柳如浪的大仇未報,忽必烈的事又找上門來了,蕭峰要脫離江湖,談何容易!
阿紫心中不樂,道:“姐夫說了不再管蒙古軍中的事,怎麼現在說走就走!”
林煙碧搖搖頭道:“忽必烈待蕭大哥如同手足,他若遇到危險,蕭大哥絕不會袖手旁觀,他已經剛失去一個兄弟,他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兄弟了。”
蕭峰來到博爾術府上,博爾術連茶也顧不得奉,立即領著蕭峰來到書房,屏退眾人後,開啟一個櫃子的鎖,從中取出一封信函來遞給蕭峰,道:“這是三日前,大汗八百里飛騎送來的密函,令我看後一定要面呈大將軍。”
“大汗如何得知我在信陽?”蕭峰邊說邊接過信函展開來,卻發現是幾行彎彎曲曲的蒙文,一個字也看不懂。他把信遞迴給博爾術道:“你給我念念,我看不懂你們的文字。”
“是!”博爾術道:“大汗並不知道將軍在信陽,所以每個地方的官員都收到了大汗的旨令,要在自己所轄區域內尋找將軍,因為將軍夫人葬在信陽,從前又與末將有幾面之緣,所以大汗特意令我在信陽城裡仔細尋找,今日我去拜祭柳公子,一方面是敬重他的為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向鄭掌櫃的打聽你的訊息,不想竟就碰上了。”
蕭峰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念念信裡的內容,是不是忽必烈王爺出事了。”
“末將也是道聽途說地聞得一些風聲,希望不是真的。”博爾術邊說邊忙展開信念道:“蕭將軍,收到此信請速到襄陽與吾匯合,吾弟忽必烈被郭靖所擒,吾即日起兵發襄陽,請將軍速來共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