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召也是眉眼通挑之人,頓時明白王爺的用意,心中狂呼道:“原來王爺還是要用我的。”那一絲憋屈頓時一掃而光,連連叩首道:“謝王爺教誨。奴婢記下了。”
秦雷讓他起來,溫聲道:“回來做你的總管吧。以後要堂堂正正做人。修要學那些宮人們地下三爛做派。”
黃召嗚嗚哭道:“今日才體會王爺苦心,黃召終身不負王爺。”秦雷從未因為他身體的殘疾嘲笑過他,一直把他當成正常屬下對待。這份尊重讓黃召銘感五內。
秦雷笑道:“起來去擦把臉吧。然後與石敢辦一下交接。”黃召趕緊起來,領命往外走。秦雷這才接過若蘭奉上的栗子粥,慢慢的喝了起來。
等他吃完飯,黃召也回來了。恭聲彙報道:“府中下人雜役一百七十三人,護衛四百二十一人俱已安頓下來,只是有一人,不知該按何種規矩安排?”
秦雷接過茶水,漱漱口,吐回到銅盆中。低聲問道:“雲依?”
黃召點頭道:“不知雲依姑娘是按照若蘭姑娘的檔次安排,還是怎麼著?”
秦雷好笑道:“路上撿了個野丫頭而已,按低等女傭處理。對了,給她在後院找份洗衣挑水的差事,孤不養閒人。”黃召面色怪異的應下,心道,這位爺實在…太會玩人了。那可是看一眼都覺得褻瀆的姑娘啊。
黃召下去忙活,不一會沈冰來了。秦雷招招手,帶他出了這個名為‘抱月’地小樓。出得樓來,但見曲廊環繞亭院,綴以花木石峰,從曲廊空窗望去皆成意蘊豐富地畫卷。
又有無數紫藤緣木而上,條蔓纖結,開出無數花墜、紫中帶藍、燦若雲霞,引得無數蝴蝶蜜蜂黃鸝之類徜徉期間。兩人就在這鳥語花香中漫步,說得卻是些大煞風景的話題。
“昨日衝突確實乃是江北衛的兵士衝擊警衛造成。顧沛出去許下了十日發餉地承諾,才把上前騒亂兵士打發回營。可氣的是…”
秦雷扶住一根藤蔓,饒有興趣道:“有什麼能讓冰大人覺得可氣?”
沈冰臉色怪異道:“那顧沛用得是殿下的名義許的願。”
微笑頓時凝固,秦雷攥著花藤用力一扯,無數藍紫色的花瓣撲撲簌簌的落下,驚起鳥雀無數。任花瓣灑在身上,秦雷冷聲道:“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以為老子好欺負呢?”
沈冰面色不變,繼續道:“昨天延武回去後,並沒有回總督府,而是去了胥家住宿,卓文正也跟著。”
秦雷拍拍肩膀的花瓣,點頭道:“這胥家的資料調查清楚了?”對這個胥家,秦雷除了知道它與沈家皆是漕運四大家之一,其餘的一無所知。
沈冰不假思索道:“他們乃是南方世代豪族,自從一百七十年前開挖運河時,便掌握著南方千里水道。財富數量在大秦應該排前五。而且子弟多在南方兩省為官,山南巡撫胥耽誠是其中最高官銜者。”
秦雷望著被藤蔓割碎的藍天。悠悠道:“就是說這胥家在南方實力異常強大?”
沈冰乾脆道:“根深蒂固,百家之首。”
秦雷輕聲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能繞開就繞開吧。”明顯不想再提胥家,轉而問道:“石猛他倆傳回什麼資訊了沒?”
沈冰點頭道:“已經聯絡上了,問題很嚴峻。”
秦雷輕咦一聲,有些無力道:“老子什麼時候能碰上件不嚴峻地事啊。”
沈冰對秦雷何等了解,根本不理會他的無病呻吟,沉聲道:“禪宗在南方的發展已成野火燎原之勢。上至官員士紳、下至販夫走卒皆有其虔誠信徒。”
說著有些忍俊不禁道:“兩個人到處打聽禪宗的事情。又說了些討人嫌的話。結果引起了民憤,被追出了八條街,最後偷了人家晾的衣服,化妝成女子躲進茅廁,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