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狂潮,幾乎要將他推向社會的對立面。
這完全不是一個剛剛平定四海,三分一統的人,應該面對的局面。而他之所以會遭遇如此困境,皆是因為侯辛的膽大妄為!
作為大秦的情報頭子,侯辛的勢力已經滲透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絕不可能在如此鉅變之前又聾又啞,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再看奪宮之變發生後,諜報司反應速度之靈敏,簡直與之前有天壤之別!這就清晰無誤的告訴秦雷,此次事變的來龍去脈,皆在侯辛的注視、甚至縱容下進行,他是誠心看到今日局面出現的。
然而今日之局面,是秦雷不願看到的,他感到了深深的被冒犯。
“其實以王爺之睿智,”深吸口氣,侯辛穩定下情緒輕聲道:“定會理解屬下的苦心。”
秦雷沉默片刻,才緩緩點頭道:“我們兄弟之間,不必說那些冠冕堂皇,我確實懂你的意思。”說著自嘲的笑笑道:“讓你這麼一搗鼓,藏在暗處的陰謀家、野心家全部跳出來了,確實可以給我一個犁庭掃穴、清除妖氛的機會,還能加速我登上皇位的程序。”
“王爺聖明。”侯辛由衷讚歎一聲,又近乎賭咒的起誓道:“但屬下確實只有一顆公心,沒有絲毫私心吶!”
“我承認你是有公心的,”秦雷忍不住哂笑一聲道:“但應該說是公私兼顧吧。”說著面色一肅道:“你的情報老師是誰?”
“是沈冰沈大人。”
“在開學第一課中,他沒告訴你如何找出陰謀背後的罪魁?”秦雷沉聲問道。
“有,”對於王爺的明知故問,侯辛只能認真回答:“看誰得利,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誰得利最大,誰就有最大的嫌疑……”他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神色黯然道:“卑職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要承擔如此潑天大罪。”
“之所以得不到,是因為你判斷錯了我的反應。”秦雷淡淡道:“你覺著把我有威脅的哥哥弟弟都構陷進去,我應該表面上將你訓斥一頓,但內心裡還是高興的。”
侯辛沒有說話,預設了這個看法。
“出事之後,我責成沈冰對此事進行全面調查,”秦雷從案臺上抽出一份奏章,輕輕仍在他面前:“你可以看看,是否屬實。”
侯辛顫抖著伸出手,展開那份奏章,只見上面將自己與何人在何時何地合謀,所談何事,都羅列的清清楚楚。事實俱在,根本不容狡辯,他登時汗如雨下,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秦雷聲音平靜道:“你和那些未曾在統一戰爭中,立下顯赫戰功的留守官員,唯恐戰後論功行賞的名單上,沒有你們的名字,便欺上瞞下,翫忽職守,有意給秦霑和陰無異製造了奪宮的機會,然後你們就立刻出手,將事態牢牢控制在中都城內,再設法將事件引導向最有利於孤王的方向,藉此向我邀功,對不對!”
“是……”侯辛低垂著腦袋,艱難道:“我們都覺著,如果一直碌碌無為,將來所有的高官厚祿,都會被那些在戰場上立了功的所佔據,對我們相當的不利。”說著豁然抬起頭來,雙目一片乞求道:“雖然動機不純,但所作所為,無不是以王爺的利益為出發點……”
“放屁!”秦雷冷笑一聲道:“你難道不知道,皇兄已經與我約定,班師回朝之時,就是皇位交接之日嗎?等孤王坐穩了皇位,什麼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說著一拍桌子道:“你知道一旦班師,所有的陰謀將再無用武之地,所以就斗膽操縱了一切的發生,衝這一點說,你的動機就純屬私利,不要再拿孤王做幌子了!”
侯辛無言以對,只能默默跪在那裡,等待王爺的處罰。
秦雷卻重新冷靜下來,語調溫和道:“當然,這裡面也有我的責任……如果天佑五年那次,我重重處罰了你,也許你就不會有今日的罪過了。”他說的是那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