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這些傷疤中有槍傷、劍傷、刀傷、箭傷,還有些被火燒出來地傷痕。
石敢也把衣裳除下,露出身上縱橫的傷疤。拍著胸脯道:“你們都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武成親王府的兵!他們都是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的!知道我們的傷疤哪來的嗎?”只見他輕蔑的盯著李清道:“拿我做例子吧!”
說著他把頭一偏,露出右邊耳根到下頜處,一道長約四寸地大疤,冷笑道:“這是在牧野原上,跟百勝軍廝殺時留下的一點記號。那個兇狠的齊國鬼子,刀頭上的功夫太差,沒能把我砍死。”又一指左邊心窩上一片柳葉似的創口道:“這裡是在潼關城上,還是齊國鬼子,一刀插進這裡。”說話間。還把手掌並刀,往自己創口上一戳。就把院子裡的人嚇得一哆嗦。
“但是蒼天有幸、王爺保佑,兄弟我的心長偏了一分,這才沒有當場死掉!”說話間,石敢獰笑著睥睨四方道:“也才能在這裡開開眼,見識一下咱們大秦朝兵部衙門的勇士們。有種的,你們就來吧!”
誰敢來?誰又好意思來?這些王府親兵脫光膀子以後,把在場地人全都嚇呆了。即便有勇悍之輩,不怕這些凶神惡煞,卻也打心眼佩服為國拼殺的勇士,高低不會向他們動手的。
李清見事態急轉直下,兵丁們已經不可能向黑衣衛動手了,他想了想,色厲內荏道:“秦雷,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現在就要出去,你敢把我怎麼樣?”
“拿下!”秦雷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兵部官員一個不留,全帶回京山城做客!”話音一落,黑衣衛便越過兵部兵丁,將兵部的侍郎、郎中、員外郎之類的,一股腦全部抓了。
那些兵部計程車卒被黑衣衛用眼神定著,竟然一動也敢不動。
石敢親自走到李清身邊,伸出肌肉虯結的手臂道:“請吧,尚書大人!”李清剛要再說幾句場面話,卻被石敢緊緊按住脈門,頓時渾身發軟,不由自主的跟著離開了兵部衙門。
將上至兵部尚書,下到一般文員綁架到幾輛大車上。秦雷又讓人把兵部最近幾年地文書卷宗統統拉走,這才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到了伏羲大街上,正碰上聞訊趕來的皇甫勝文。一見是王爺地車駕,他頓時嬉皮笑臉道:“他們說兵部和王爺掐起來了。末將急吼吼趕來助拳,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油嘴滑舌。”秦雷淡淡笑道:“回去跟陛下說,我把整個兵部都請回京山城了,讓他把握好機會。”說著便放下車簾,坐在軟椅上閉目養神。經過一晚上地自我折騰,他終於十分睏倦了。
說來可憐。殘酷的戰場生涯,嚴重的摧殘著他的神經,以至於整晚輾轉反側,甚至到午夜都無法入眠。這毛病連樂布衣都治不了,但後來偶然發現,只要在顛簸地馬車中。他就可以安然入睡,不停不醒,一停下來就醒…是以昨夜石敢才趕著馬車瞎轉,就是想讓王爺能休息好些。
雖然這法子昨夜失效,但那時特殊情況,做不得數…至少今天他就一路行一路睡,睡得十分香甜且鼾聲震天。
最倒黴的就是念瑤姑娘。她被強迫聽了一宿的絮絮叨叨,一直強撐著不睡,直到凌晨才迷瞪一會,根本不解乏。本想著白天再睡會,卻又被秦雷的呼嚕吵得根本睡不著,只能兩眼發直的望著窗外…
她看到馬車離了中都,奔行在寬闊的官道上。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亂花漸欲迷人眼。長居深宮地念瑤姑娘不由目眩神迷,大大沖淡了失眠引起的煩惱。
馬車向西南駛去。已經遠離了城市村鎮,但道路依然寬闊平坦,馬車行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顛簸。道上南來北往的車輛商旅也絡繹不絕,念瑤看到那些大車上滿載著的絲綢、茶葉、陶器、瓷器、燒酒、鐵器、糧食、棉布、呢絨、葯材,以及許多叫不上名字來的東西,自是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