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亥正色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能由得了我們呀?”然後又有些色迷迷道:“而且不知怎地,她越打我、我越怕他,還就越喜歡她。一日不見就想得慌。”
秦雷為之絕倒,看不出來這位小胖子除了懼內、居然還有受虐傾向。但他一向對別人的私生活興趣缺缺,無所謂道:“反正越打越舒坦,不管犯了什麼錯,你讓她一頓出出氣不就行了。躲什麼呀
李四亥苦笑一聲。哀嘆:“可她這次拿的是寶劍”
秦雷點頭道:“那倒不能捱著。”終於有點好奇道:“你到底作了什麼犯忌諱地事?”
李四亥一擺頭。撇嘴道:“男人嘛,誰還沒點風流事。”一幅情場浪子模樣,渾忘了自己才十七啷噹歲。
原來李四亥雖然一直不做好事。但在家中悍妻地監視下,卻一直保持著黃花小子身,直到年時冬裡,一次被簡郡王秦霽請去喝酒,稀裡糊塗就把陪酒地歌女給辦了。等起來後,本想拍拍屁股走人,秦霽卻非要把那小嬌娘送給他,還說怎麼也是你李四亥的第一個女人,值得珍藏之類的。再說李四食髓知味,也有這種想法,只是懼內如虎,才不敢如此。秦霽卻是好人做到底,又送他一套外宅,以供他金屋藏嬌之用。
秦雷聽到這,面色有些怪異,沒想到自己兄弟們都一個德性,不狼一個爹生的。
李四亥也不是沒有腦子,知道老四不會白做好人。但一個外室,又算不了什麼,於是大大方方收下。偏生那小娘皮姿色不凡,人又溫柔體貼。每當被伯賞賽月欺負了,李四都能在她那恢復自信,是以去得越來越頻,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日子久了,竟被母老虎得知,跑去李渾夫婦那一番哭訴,自然是引得老李頭大動肝火,把小李子一頓胖揍,然後發狠把那外室賜給了右中郎錢柴徳。
這事原本到這也就算了,但沒想到因為錢柴徳成親,引出了一系列事情
一查而下,竟查到李四亥未來老丈人、鎮南元帥伯賞說他御下不嚴導致邊防鬆散,任南寇自由進出。據說事情鬧得很大,伯賞元帥已經上了乞罪折,弄不好要解甲歸田。
視自己父親為偶像的伯賞賽月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天真地把事情歸咎到李四亥的沾花惹草上,便持著寶劍,滿世界追殺小胖子,要斷了他做壞事的本錢。
李四亥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後怕道:“今日早上,我正在家中睡覺,便被一個耳光抽醒,然後就見寒光一閃,棉被便被挑起。緊接著第二劍落下,若不是我反應敏捷,定已被斷了子孫根。然後被她一路追殺上了馬車,只道去京郊躲風頭。”說罷又有些得意道:“她定想不到我中途下車,躲到你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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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就這麼死皮賴臉在秦雷府上住下,反正現在書香閣就只是個睡覺的地方,秦雷也懶得把他往外趕。兩人又有些臭味相投,相處的極是得宜,倒讓秦雷少了幾分無聊的感覺。
轉眼到了四月,這日秦雷正在碧竹林陪永福散步,被李家小姐調養了幾個月,永福的身子日漸大好,竟已能下地行走。看過地太醫都說,只要保持心情舒暢、繼續調養下去,冬裡夏裡就會好過很多。大喜過望地昭武帝,重賞了李家小姐,封她為永福宮尚宮,秩比一千石,專司公主膳食作息。
秦雷也終於從傳旨太監那打聽到李家小姐的閨名,李詩韻。
於是秦雷便換了稱呼,腆著臉叫起了‘詩韻’。李家小姐心中不快,卻已瞭解秦雷初時的羞澀只是表象,恬不知恥才是他地本來面目。只能任由他叫、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
秦雷和李家小姐扶著永福在外面走了一圈,見天色有些發暗,南邊有黑雲上來了。三人邊往回走,秦雷邊笑道:“今年的第一場春雨終於要來了。”
永福身子好了,性子開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