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知道失去親人的傷痛是再多錢財也安慰不了的,但是死去的人已經死去,留下的人依然得活下去,因此我下令讓兵部遞交出一分將出征戰士的家屬狀況,著令戶部免去他們的賦稅,一旦戰士在戰場上犧牲,立刻將補貼金送過去,且其子女可免費到禮部所辦的學堂上課。
“陛下,臣以為不妥。”禮部劉尚書小心地選擇措辭,“禮部置辦的學堂教導的是官家子女,士兵出身低賤,她們的孩子若是女兒也就罷了,可是男童……”
我目光一掃,哼道:“孤的將士在前線為孤拋頭顱灑熱血,孤卻連他們的親人都照顧不了,那孤這不稱職的女皇不當也罷!”
“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
劉玉兒一聽我的話,嚇得立刻跪倒,其餘一干大臣也連忙跟著跪下,頭低扣在地上,一整片人簌簌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其實我也只是說說氣話,倒沒想為難她們,說實在的,劉玉兒這禮部尚書也做得著實不容易,昨晚的大婚她想必籌備了許久,膽戰心驚怕我一怒之下不但不收人,還要問她自作主張的罪,才特地趕在我喝酒之前向我奏明瞭選秀之事,怕酒後肝火旺盛,一個鬧不好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我點頭了,結果蘅國進貢的人出了問題,她大概又是一陣心驚肉跳怕我怪罪,想來她的心臟一定比我更好,連跳了那麼多天還能如此強韌健康,不容易呀。
中書令周瑾是另一個不容易的人,由於古代的連坐制度,下屬犯錯,上官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好死不死有白婉心這寶給她添亂,每次白婉心一打算開口,她的眉毛就打成死結,現在額頭上又添了幾道皺紋,聽說她最近胃鬧騰得厲害,不知道會不會胃穿孔,以古代落後的醫療技術,她可憐了。
“罷了,你們都起來吧,孤曉得劉卿是一片好心,門第之見自古就有,官家的小姐們大都有驕傲的優越感,要她們心平氣和地跟平民的小孩相處確實困難,她們若鬧起來,夫子們恐怕也會為難吧。”
“陛下聖明。”
劉玉兒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用官服的長袖子抹了把冷汗,周瑾很盡責地把白婉心盯住,不讓她上前添亂,尋思著等這件事平息了,她馬上請吏部做人事調動,把白婉心貶到女皇看不見的角落去,女皇清靜心情才會好,女皇心情好了她才安心,滿朝大臣也能睡得更香甜。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劉卿,你和戶部許尚書商量一下,另外籌辦一些學堂,專門收容士兵的孩子,吏部那邊有一些清閒的人,看看她們哪個願意的就讓她們過去授業。”
蘭臻的官職就那麼幾個,每次科考之後總有一大批閒人沒地方處理,有的地方甚至出現多人擔任一個職位的現象,為了出風頭每個人都爭相發表自己的意見,駁斥他人的提議,嚴重妨礙部門工作,既然她們這麼有精力,就讓她們去發洩發洩吧。
“可陛下,科考出身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她們會同意嗎?”
“嗯哼!不同意?她們還指望皇宮改成養老院呢?考個功名就想國家的稅收白養她們一輩子啦?孤身邊不需要閒人!”
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本小姐當女皇的還得忙死忙活,她們以為考個功名就能享清福了?不想去?聖旨一下容不得她們不去!
在地球,人家碩士生、博士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時還要為就職煩惱,科考的進士頂多就是背了幾本古詩古文,能寫一兩篇作文,至少人家小學生還懂得乘除法呢,綜合水平還及不上一個初中生的傢伙們,讓她們當官還是抬舉了,要麼去授課,繼續吃皇家的俸祿,要麼當“剩閒”滾回鄉下種田去,半個銅板都領不到!
本小姐這麼想,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當年沒拿到大學畢業證的時候打工困難而妒忌,連公務員還號稱“人民公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