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弗吉尼亞軍團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阿梅利亞。羅伯特。李事先通知軍需部在那裡準備好十萬份的口糧,沒有這些糧食,他計程車兵是無法戰鬥下去的。
北弗吉尼亞軍團氣喘吁吁地趕到阿梅利亞,沒有找到一份口糧。李的要求根本就沒有送達軍需部,“軍需部”正在車輪上往丹維爾趕呢。
事實上,就算軍需部收到了這份請求也沒用,去哪找“十萬分口糧”啊?
收集糧草的人在弗吉尼亞鄉下,挨家挨戶求索農民們的餘糧,可幾乎一無所獲。
唯一的兩車皮儲備在阿波馬托克斯的火車站,於是北弗吉尼亞軍團又掉頭往阿波馬托克斯趕。但當羅伯特。李率軍趕到的時候,發現那兩車皮物資已被焚之一炬。
那隻中國騎兵部隊先他們一步。
這下子真正是陷入絕境了。
士兵們從彼得斯堡撤退開始,就沒正經吃過東西,僅靠幾小把用來餵馬的幹玉米勉強充飢。
許多人已經走不動路了。
就在這時,阿波馬托克斯南面出現了大量黑頭髮、黃面板的聯邦軍隊。
羅伯特。李明白,這是那隻中隊的主力。
雙方的前鋒一經接觸,北弗吉尼亞軍團便敗退下來,飢疲不堪的南軍根本無法承受對方的密集火力打擊。
探馬來報,北面波托馬克軍團也逼了上來。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南、北兩邊的北軍只要一使勁,北弗吉尼亞軍團便會被擠成齏粉。
天亡我也。
但北軍的攻擊突然停止了。
不久,北軍的使者到了,帶來了格蘭特將軍和關逸軒將軍的聯名信。
“……戰事的發展應該足以說服你,繼續抵抗是毫無希望的。我們認為,我們有責任要求你率領邦聯軍隊中被稱之為北弗吉尼亞集團軍的那一部分人員投降,從而避免士兵們繼續流血。”
李和他的主要的將領們聚集在阿波馬托克斯車站附近一片樹林裡。
篝火燃了起來,他們或遠或近、高高低低地圍坐在篝火邊。
一個將軍打破了沉默,他主張投降。
羅伯特。李憤怒地反問:如果我不打下去,國家會怎麼看我?
那個將軍大聲說道:“去他媽的國家,哪裡還有什麼國家!國家已經不存在了,對於這些當兵的,您就是他們的國家!”
“這些當兵的”。李嘴裡泛起了酸澀的苦水。
人數最少的一個師僅剩下二百五十人,人數最少的一個旅僅剩下八人。
李的腦海裡浮現出士兵們的形狀:衣衫破爛,沾滿泥漿,眼窩深陷,木然無光。
第二天正午時分,一個舉著白旗——其實是一條白毛巾——的南軍信使,來到波托馬克軍團陣前。
一個北軍士兵縱馬穿過陣地,一隻手控韁,一隻手揮舞著帽子,每顛一次就大喊一聲:“烏拉!”
士兵來到指揮部,把一封信交給了總司令。
格蘭特看了信,請旁邊的約翰。諾林斯將軍宣讀信件內容:李同意投降。
在場的人沒辦法正眼看自己的戰友,也沒有辦法發出歡呼,所有的人都熱淚盈眶,哽咽不成聲。
南邊的松江軍團也得到了勝利的訊息。信使同時轉達格蘭特將軍的通知:請關逸軒將軍帶同屬下主要將領,立即趕到波托馬克軍團指揮部,匯合後齊赴威爾曼。麥克林先生的家裡,參與羅伯特。李將軍的受降儀式。
戰爭乒乒乓乓打了這麼久,大多數像樣點的地方都砸得稀巴爛了,找到一個體麵點的可以舉行談判和受降儀式的地點還真不容易。南北兩軍的參謀們把阿波馬托克斯翻了一遍,終於說服一個叫威爾曼。麥克林的小商人借出他們家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