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在掌握、睥睨一切的狀態,南慶王非她莫屬。只是樊詢這樣一個桀驁不遜的人,一朝成為王者,便再沒有什麼能阻攔她的野心。若能得她為友,自是如虎添翼,可若是為敵呢?那便是強敵,一個可怕的敵人,蕭珏曾說她一輩子都不願與樊詢為敵,那麼景王呢?她是否明白這一點?是否看透這一點?
他看向景王夫婦,景王沒有一絲憂色,穆君也沒有,同樣的智珠在握。他微微綻開一抹笑容,穆君確實是堪配景王的男人,心中對他惟有欽佩,沒有一絲嫉妒的情緒。強者,只有王者才能駕馭,景王當然可以,而在她之後,端看她的子孫有沒有本事守住這一片如畫江山吧。
長約二丈四尺的擂臺一共搭了九處,在水邊一字排開,第一批十八人已經上擂,樊詢與邏炎一同站在臺下等待,均沉默著微微抬頭仰視上方,似乎一切都入了眼,又似乎一切都入不了她們的眼。
臺上兩名首領實力相當,她們並沒有很花哨的招式,用的都是戰場上博命的鬥技,招招均往要害招呼,轉眼間便拆了百十來招。彎刀是南疆人最常用的武器,如同馬鞭一樣普遍存在的必要佩刀,不論男女,皆人手一把,既是鋒利的隨身武器,又可做為重要的定情信物,家族傳承。
邏炎側眼去看樊詢手中華麗的蛇頭彎刀,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她對自己的武技很有自信,唯一忌憚的只是毒王身上層出不窮詭異多變的毒技,她兀自不甘心道:“毒王,你這把彎刀是你母親傳給你的吧?”
樊詢唇角微勾,“原來邏炎首領認識這把彎刀啊,它是我母親的遺物嘛,飽飲了我父母的鮮血呢。”
邏炎似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道:“三十六部爭戰,死傷在所難免,只可惜了你母親英年早逝……好在毒王已經長大成人,雕喻部後繼有人啊,哈哈……我是看著你長大的,當年與你母親還是至交呢,我很尊敬你母親,既然此刀真是你母親遺物,若你首肯不用毒術,我願全心全意與你比試一場刀技,如此也不至於令此寶刀蒙塵,光華盡掩。”
樊詢很驚異地定定望了她一眼,隨後彷彿聽見一個大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邏炎,你好歹是一部首領,怎的會如此天真?我毒王好歹也不是三歲小兒了,還能受你哄騙不成?你放心吧,我使不使毒,都不會令我母親蒙羞,令這把刀蒙塵,你儘可以,拭目以待!”
她臂上的“赤金帛”隨著主人的動作而將頭揚起,向前遊離,囂張而招搖。
☆、第52章 志在必得
52
樊詢清朗肆意的笑聲一出,影響到了很多人,包括臺上那兩名爭鬥中的首領,其中一人只是稍稍愣神的功夫,便被對方的刀架住了脖子,不可謂不冤枉。
既然勝負已定,那兩名首領不論孰勝孰敗,皆要在第一時間跳下擂臺,將位置騰出來。樊詢抬起右臂,手中蛇頭彎刀折射陽光發出奪目的光彩,她禮數週全道:“請吧,邏炎首領!”
邏炎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上,樊詢待她落腳後,方才含著笑意跟著跳上了擂臺。
因為毒王是角逐王者的熱門人選,因而她一上場,圍觀的部眾立刻多了起來,全都翹首以盼,臺下圍得幾近水洩不通。
樊詢抬起右臂擺開架勢,“赤金帛”退到了她的左上臂。身為南疆人,拓磨部也不乏養蛇之人,儘管知道那蛇或許是看不見她的,但邏炎仍覺得那雙駭人的豎瞳時刻將她鎖定,一上擂臺,尤其是兩人兵戈見日,那“赤金帛”的紅信便比之前要顫動得更加頻繁,一看即知嗜戰好勇。
二人幾乎同時暴喝一聲,往對方衝去,兩柄彎刀攸地架在一起,一番角力之後又分開,轉而旋劈勾切,錯步格擋。
邏炎不由自主地分出精力用於防備“赤金帛”的突然襲擊,以至於忽略了樊詢眼中閃過的狡黠之色,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