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一籌,眼看著符淵曝露出身形,墨藍羽箭離弦直衝自己面門而來,她再匆匆搭箭上弦,速度上也很難望其項背,於是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預期中的衝擊與疼痛並未到來,反倒是一聲輕微的碰撞聲傳入耳中,虞林候條件反射地睜開雙目,只見那墨藍箭羽竟被折了方向,身旁傳來清脆的利箭入木之聲,眼角余光中那箭尾尚自顫動著,心中微悸。
來不及思考太多,身旁一道絳色如鬼魅般的身影如風襲至,她倉促間只得將手中的弓舉起格擋,勁風過處卻不見絲毫刀光劍影,她擅使長戟,力撥三石之弓,臨危竭力一擊揮出去的力道可謂驚人,然而她自己卻感覺被對方四兩撥千斤一般輕鬆化解並有反彈之意,心中暗道不好。
遠處符淵見自己致命的一箭竟被半路擊偏,心中慍怒,卻未再發箭,因為僅憑那人服色和詭異的武功身法便能判定必是遊氏族人無疑,於是也縱步向那纏鬥中的二人馳去,而蕭珏緊隨其後。
虞林候只覺有異物襲向自己的咽喉,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將弓稍回收護住自己的脖子,而此時那異物果真驟然收緊,竟是瞬息之間將她的脖子連弓稍一併連纏了數圈,然後往後一拉,她的頭被迫仰起,倘若不是有弓稍從中緩力,亦或者對方再使一分力,她的頭顱必然齊頸而斷。
而此時符淵也已欺身上前,箭搭弦上毫不客氣地抵住她的眉心,虞林候臉色紫漲無聲苦笑,她竟如此簡單地被人活捉了!
蕭珏湊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她脖子上纏繞的細若鬃毛的細索,頸側勒痕處已凝出點點血珠,果真鋒銳無比,道:“左副將,鬆開一點,好讓她說話!”
左副將聞言將手上鬆了幾分,虞林候這才鬆了口氣,劇烈咳嗽了一陣,符淵怒睜雙目,手上的箭仍緊緊鎖住她的眉心,不容她有半點異動。
虞林候喘這一陣後,抬起頭來,道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問符淵:“你是誰?”
符淵聞言挑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麒劍符淵!”
虞林候露出疑惑之色,她出身貴胄,從不與江湖中人打交道,自然不清楚麒劍是誰,只是對她那一首箭法歎為觀止。
符淵面帶嘲笑,“虞林候不知我等小民亦不奇怪,你只需知道,你今日早上用投石機砸到碧鳳城上的那兩顆頭顱,乃我至交好友所有!”
虞林候一愣,而後微微一笑,“本候無話可說。”
符淵冷哼一聲,蕭珏拍了拍虞林候的肩,“那你對我可有話說?你的允諾可還算數?我若勝你,天黑之前還我的人!”
虞林候“噗哧”一聲失笑,而後笑容竟越笑越大,好似難以抑止,“還不了啦!”
蕭珏面色劇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入手一片黏膩,“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虞林候斂去笑容,艱難地一字一頓道:“我既已落敗,無論身在何處,皆難逃一死。”
蕭珏混跡官場多年,略作思索便已明白她話中之意,心下也有些慨嘆天家無情,姐妹傾軋,景晨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尚擺在面前,但是轉念一想,她心中又發狠,總不能讓自己白忙一場,讓到手的虞林候成為一著死棋?
她鬆開虞林候,“虞林候如此英才,怎能甘心令自己消失於人世?您的價值絕不僅於此!”她抬起頭對左副將與符淵道:“咱們回城,我要換俘!”
虞林候聞言斂目,不再發一言,任憑符淵封住她身上各處要穴,而後被左副將像捆粽子一般綁起來。
這時有遊氏族人走上前來,向蕭珏遞上那把血染的長戟,虞林候眼中一片瞭然,臉色青灰,蕭珏撿起地上的華弓與長戟並放在一起,端詳了片刻,然而又還給遊氏族人,道:“將虞林候的兵器送到文昌軍營,附上換俘信,務必全身而退!”
遊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