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整天,他都沒有聯絡我。如果不知道我參與了,他應該會打電話來找我商議對策。”
凌深的心不由緊了緊。其實他在問出來之前,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僅憑著平時對妻子的瞭解,他就能猜出塞涅爾可能參與了這件事,那麼在政務上一直緊密合作的艾希曼兄弟中的哥哥更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克萊蒙斯來朝塞涅爾發火,他或許還會放心些。但克萊蒙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反倒開始擔心起來。
塞涅爾知道丈夫在想什麼,便接著說道:“我們只能等他作出反應。眼下這種情況,我根本不能主動去試探他,我們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但他也不知道我們的底。”
“你們目前準備怎麼辦?”凌深微微皺著眉,問道。
“卡門自己有個很重要的提案卡在邁克手上,所以他必須讓步。軍事委員會應該能透過廢除授權的審議,讓這個提案先進入委員會的討論和聽證流程,過幾天我們舉行閉門會議。”塞涅爾沉聲說,“自由進步黨那邊如果能竭盡全力,起碼可以保證220張以上的贊成票,我們需要至少40張。邁克和我這邊已經有大約三分之一了,剩下的潛在贊成票還在尋找。”
凌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那十幾張贊成票是目前民主聯盟黨眾議員裡最溫和的那些beta。”
塞涅爾嘆了口氣,點點頭:“嗯。黨內看上去四分五裂,什麼派系都有,但對戰爭的看法還是相對一致的。軍事幹預主義始終是黨內的根本意識形態之一,要說動其他人並不容易,尤其是alpha們。其實包括我自己也認為,某些對外軍事幹預是必要的,如果沒有以聯邦為核心的軍事聯盟體系震懾,阿齊茲的獨裁政權將會無限擴張。但那項授權法案已經被運用於遠遠超出預期範圍的軍事幹預,就像一張空白支票那樣,可以往上面填寫任何理由。”
“這次我向伊桑和邁克提出,我們應該換一個角度來討論廢除授權這件事。此前幾次提案的理由都是反對升級戰爭,或者說對總統決策的質疑,但戰爭會打成什麼樣?將花多少錢?犧牲多少人?會是什麼結果?我們還不得而知。因此我們應該回歸制度本身,重新奪回憲法賦予議會的權力,發揮我們制衡聯邦行政機構的作用。”
“我想試著把是否應該升級戰爭的討論,轉化為立法部門和行政部門的戰爭決策權爭奪,這樣的理由或許能夠說服議會中的一部分人。參議院目前被自由進步黨把控,只要提案能在眾議院投票透過,那麼廢除授權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了。除非羅賓能無視輿論的質疑和議會的決議,堅決不簽字。”
凌深望著自己的妻子,緩緩露出一個很讚賞的笑:“你真的很了不起。”
塞涅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誇獎擾亂了心神,不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