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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雨涵一睜開眼,幾乎忘了呼吸,因為熟睡的趙擎宇正背對她,一瞬間讓她看清楚了,在他肩上、背上那些傷痕,又長又深,遍佈整片肌膚,似乎是……鞭痕!
難怪他整天穿著長袖的衣服,連按摩也不肯脫衣,昨晚他們裸裎相對時,他還堅持要關燈,保持全然黑暗,也不准她碰他的背部。
這一定跟他的噩夢有關係,不知他到底經歷過怎樣的傷害?她無法想象那痛楚多深,卻已被一股哀傷淹沒,為何生命要如此對待他?
想到他拚命隱藏自己、壓抑自己,忍受長夜的孤獨,以冷漠做為武裝,她心痛到不能呼吸。
從今後她要珍惜他、保護他,絕不讓他再受噩夢所苦。
會的,她會勇敢而真誠地去愛他。
愛?這個字沒有任何猶豫,自然而然地湧上心頭,她終於領悟,原來她愛著他,不費任何工夫,不需任何理由,她就是愛上了這男人。
窗外鳥鳴喚醒了趙擎宇,他緩緩轉過身,發現枕邊多了個女人,才想起昨夜的種種,原來那不是夢!
他從未跟任何女人度過一整夜,即使發生關係,也會在事後就離開,昨晚他居然忘了這戒律,全然放鬆地一覺到天明。
“早安……”她給他一個微笑,強自忍下哽咽,這份感情強烈到她都快哭了。
他知道她什麼都看到了,事情無可挽回,夢該醒了,門也該關上了。
“你眼睛紅紅的。”他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其實他已不能平靜,如果一定要活在黑暗中,他認命,但為何照進了陽光又收回這恩賜?
“可能有沙子跑進去了。”她低下頭,眨眨眼,不讓自己真的哭出來。
“其實是不敢看我吧?因為我的身體很可怕,這些傷痕太醜陋?”當初最吸引他的,就是她那雙無所畏懼的眼,難道現在已不再能直視他?
“不是的!”她抬起頭,坦率以對。“我一點都不怕。”
他到底在說什麼?他怎能這樣誤解她?莫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都還沒表達感受,他就自己替她下結論,會不會太自暴自棄了點?
“不用勉強你自己。”他迅速披上外衣,遮住背上傷痕。“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從來只有買女人,卻不曾跟女人過夜,我不想看到像你現在的這種表情。”
這男人果然心裡有鬼,事實明明就不是這樣,他偏要自己翻譯成悲劇,簡直莫名其妙!
“趙擎宇!”她抓住他寬厚的肩膀,雖然搖晃不太動,她還是盡力搖晃。“你自怨自憐夠了沒?我不敢看你是因為我怕哭出來,因為我發現我愛上你,我才怕自己受傷呢!”
天曉得愛上他是多麼冒險的一件事,他又冷又酷又感覺遙遠,怎麼看都不是適合人選,卻該死地緊緊吸引住她,這認知連她自己都覺驚訝,怎麼她會愛上這男人?
“你在胡說什麼?”他剛才聽到的那個字是……愛?
她咬了咬下唇,決定孤注一擲,反正愛就愛了,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相反的,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我說我愛你……沒辦法,我對你一見鍾情啊!”
“我不信有這種事。”在他死硬派的腦筋中,沒有人會愛上這樣醜陋的他,一見鍾情更是荒謬到極點。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你結婚?那天我們才第一次見面!”
“我以為你是為了錢,不少女人都想嫁入豪門。”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原因。
“我當然愛錢,也想嫁入豪門,可是……如果沒有命運的預兆,我才不可能答應跟你結婚,你看到新娘子割腕都不知憐香惜玉,我也會怕好不好?”
“命運的預兆?”那又是啥玩意?他腦中從未浮現這種念頭,雖說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截然不同,但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