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兩個往日裡不曾盼著裴少將軍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這輩子都不要回府與她家親孫子、親兒子爭家產。如今裴少將軍功勳卓著,羽翼漸豐,不是她們所能左右得了,便又興起了拉攏、控制的心思。將破落了的孃家侄女娶進府來,就是為了控制裴少將軍的後宅。真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徐靜柔前去西疆尋祖父,也曾在軍中住過半年,因著李隆佐與裴元修交好,對於他家的糟心事多少有些瞭解。
“裴少將軍若是不喜,待回得家中打發了便是。”李隆徹撇撇嘴角,怎的還有這般噁心事?他還真真頭一回聽聞。
“如何打發?孝之一字便生生壓死你!”
徐靜柔話音未落,便聽鑼鼓嗩吶奏著喜樂由遠及近。
八人抬的大紅花轎顫顫巍巍停至裴府門前。
裴府中門早早便已大開,只待新娘。
花轎將將停穩,自門中走出一身著大紅緙絲繡石榴纏枝紋直綴的十五、六歲少年郎,若不是他懷中抱著繫了錦緞大紅花的公雞。以他這身扮相,真真能叫人誤會成新郎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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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鬧堂
“那抱著吉雞的後生是何人?好個俊俏風流模樣?”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問道。
“這你都不知,這是裴府的二公子,裴少將軍的兄弟。”
“難怪,難怪,聽聞裴少將軍便是一員儒將,與那軍中莽撞人不同,如今看到他這兄弟也可想見一二了。”
“裴少將軍可無這麼重的的脂粉味兒!”李隆徹聽不得有人將他心中的英雄與那油頭粉面之人相較。
似是每個熱血少年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李隆徹這小霸王也是如此。對於裴元修年少入軍中,一路真刀真槍拼殺而來建功立業,心中自是又羨慕又佩服。想著早晚有一天自當如他一般立命于軍中,做個少年英雄。
噼裡啪啦炮竹聲響。
裴府中門紅氈鋪地。
迎親之人不論主子、奴才站於四周,滿面堆笑。馬鞍與火盆已擺放好,只待新娘下轎。
因著沒有新郎,便無人射轎門、踢轎門了。
隨著大紅的轎簾挑開,喜娘攙扶著新娘自轎中出來。
瞅著那著大紅吉服的窈窕身影,跨過馬鞍一步步行向火盆後那被裴遠之抱著的“吉雞”行去。瓏玥心中暗自思量:這姑娘可是自願?忽而又覺自己想法可笑,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之於婚姻有哪家女兒自己做得了主?莫不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罷!
由人及己,瓏玥對於自己的將來忽然憂慮起來。不知爹爹孃親會給自己尋個何樣的,想來依著對自己的寵愛,於親事上,自己是否還是有些發言權的?歷朝歷代中,也不是無那公主自己擇婿的例子。如今那七姐姐及笄了,不還未定親,正挑花眼呢!
瓏玥不再多想,收斂心神。卻聽得人群一陣驚呼!
只見原本老實乖巧被裴遠之抱在懷中的“吉雞”突然狂躁起來。
“咯!咯!咯!”怒叫著,撲稜著翅膀飛打、啄咬。
但凡離得近之人無不受了池魚之殃。
本是寓意吉祥的火盆也在混亂之中被踩翻,引燃了新娘的吉服。
尖叫、躲閃、哭喊、咒罵,這些聲音已然蓋過了嗩吶鑼鼓奏出的喜樂。
“嘩嘩”兩桶水之後,一切終於歸了平靜。
裴府大門口處狼藉一片。
人更為狼狽。
衣冠楚楚的裴遠之衣冠散亂,面頰上還有幾道被公雞啄咬過的傷痕,當然,臉色也非常之難看。與剛剛那個溫潤公子模樣真是大相徑庭。
而新娘更是難堪。
鴛鴦戲水的大紅蓋頭早已不知去向,面上自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