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森鷗外並未直接把我帶去黑手黨總部。
至於原因,我想有一部分肯定是我身體不支援下床長時間行走。另一部分,大概是森鷗外要觀察一下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
於是乎,以下風格的對話就這麼產生了。
“森鷗外先生,你這裡有毒藥嗎?”
“有的。”
“那你可以把毒藥注射進我的靜脈嗎?偽裝成醫療事故就好。”
“當然不可以哦。”
“啊,這樣啊……那森鷗外先生,你可以讓黑手黨的人暗殺我嗎?”
“也不可以。”
“啊~那好沒意思啊!”
如此的對話,一天要經歷好多遍,以至於後來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但估計森鷗外會因此鬆了一口氣吧。
“吶,阿沢,試試合不合身。”
正在我愁說什麼的時候,森鷗外卻丟給了我一套純黑的衣服。
我抖摟開衣服,疑問的目光望向森鷗外。
“按理來說,每個新人加入黑手黨的話,前輩都會送他們一件自己的東西。正好你之前的衣服髒了,這套衣服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森鷗外笑道,手中的手術刀反射的微弱光亮好像碎玻璃一樣。
我點點頭,麻木的笑著。
森鷗外給我的衣物,是一件黑色的帽衫,黑色八分長的工裝褲,黑色的運動鞋。
此間唯一白色的,大概就是運動鞋的鞋帶了。
可以,這很黑手黨。
“走了,阿沢。”森鷗外轉過身面朝門外,示意道。
見此,我輕點著腳尖下地,以防扯到我的後背的傷口。
換好了衣服,我推開門跟上森鷗外。
話說回來,到現在為止。我其實並沒有搞清楚我所處的時間,只能靠著周圍人事物一丁點的不同來推斷目前的狀況。
事實上,哪怕這是在文野的世界,在穿越中穿越這事還是太扯了。所以,我心裡還是有一些不信的。
但當我隨著森鷗外在大街上行走時,眼前的景象卻是在時刻提醒我眼前的異樣。
上野街左手邊第一家店,明明是名叫野花的書店,但裡面此時卻熱火朝天的賣著海貨。
腥臭氣息幽幽傳來,逼的我不得不快走幾步。
“那家店,火了有十多年了。”森鷗外見狀,淡淡解釋道,嘴角扔掛著他那特有的微笑。
“嗯……那我能不能假裝被魚絆倒,摔在地上休克而死?”
“這個也不可以。”
……
漫長的行路過後,終於走到了黑手黨的大廈。
這是一棟矗立在橫濱黃金地帶的黑色建築物。雖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乾淨大廈,但誰知道這輕奢的表面下是多少精心準備的防禦設施。
我隨著森鷗外踩著白毛長毯,漠視著一路舉著槍械的黑手黨們,向著幽暗走廊的深處踏去。
我們的腳步聲不斷激起清脆的迴響,使得空氣裡死亡更加濃烈。
我要受不了了。
於是乎,我乾脆低下頭來,戴上帽衫的帽子,以抵擋些許的清冷。
“太宰,給你介紹個新人。”森鷗外說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聽到這話,我瞪圓了雙眼。隨著心跳的節拍我磕磕絆絆的抬起頭來,在看清了眼前的少年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話:丫的,真穿越了……
只見,眼前的少年的右眼被繃帶緊緊纏住,左眼鳶色的瞳孔裡閃著銳利的光。
那光,好似一下一下的把我剖透。
“哈,新人啊?千萬別像之前那蛞蝓一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