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卻微微發白。一陣摸索,終於發現開棺的環扣,水魚兒小心翼翼將棺材開啟,白光撲面而來。在棺材裡面,躺著一個面如冠玉的白衣少年,雙目緊閉,呼吸全無,原來是一具屍體。
水魚兒輕輕敲打棺材內壁,眼中光彩閃爍,說道:“這是一副用萬年寒玉做成的棺材,人死之後躺在裡面,千年不變。這少年或許是蛇妖的情郎,卻不知她從哪裡弄來這副萬年寒玉棺?”
武尚文在棺材上踢了兩腳,說道:“管她哪裡弄來,我們把這屍體扔到河裡餵魚,讓蛇妖嚐嚐痛苦的滋味,然後我們躺進去,做個千年不腐的死人。”
水魚兒略一沉吟,撫掌笑道:“正有此意,這少年離開玉棺,很快就會變成一堆屍骨,我們躺進去,卻非是做死人,而是為了逃生。”
當她把想法說出,武尚文聽得眉開眼笑,把那白衣少年提出來放在地上,然後托起棺材,沿路如飛而回。他力氣奇大,一手託著棺材和湘yīn活屍,仍是健步如飛,如今這副玉棺雖然略為沉重,對他來說卻是不費吹灰之力。來到暗河上的水邊,將玉棺對半放在水面與岸上,與水魚兒爬了進去,合上棺蓋,微一**,玉棺便緩緩沉入水中。
棺內奇寒,水魚兒凍得瑟瑟發抖。武尚文將她摟住,卻不敢作非份之想。如此顛簸了不知多長時間,水魚兒感覺水勢變緩,下沉之力漸大,便輕推武尚文,說道:“我們衝出暗河了,出去吧。”
武尚文抱著溫香軟玉,早已沉沉睡去,被她推醒,迷迷糊糊說道:“天沒亮,再睡一會兒吧。”
水魚兒大怒,蓬的一聲在他手臂上重重擊了一拳,說道:“天亮了我們能走出去嗎?”
武尚文揉了揉眼睛,見玉棺似乎已停滯不動,便奮力將棺蓋推開,拉著水魚兒遊了出去。其時星沉月墜,曙sè將現,武尚文浮出水面,看見廣闊的天空,長長舒了口氣,說道:“終於逃出生天了。”
兩人爬上岸,大口喘氣。武尚文忽然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我怎麼忘了把那屍體的衣服剝下來?這樣赤條條的如何走得出這座大山?”
水魚兒亦後悔不迭,在他臂上掐了一下,說道:“豬腦袋,你怎麼不早說?要穿也是本姑娘來穿啊。”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在這一剎那,所有羞澀、男女之別統統拋諸九霄雲外,沒有什麼比劫後餘生更加令人興奮。水魚兒忽然止住笑聲,說道:“且慢走,這玉棺rì後有用,我們把它留在這裡。”
玉棺停擱之處原是山上一內灣,水流較緩。武尚文找了一堆石頭,潛水塞入棺內,不讓水流沖走,然後拉著水魚兒向山下走去。
天sè逐明,兩人終於找到一處山洞,躲了進去。之後的rì子,武尚文披著水魚兒為他用樹葉串成的衣服,晝伏夜出,除了採摘野果擊殺獵物,還伺機打劫些衣物銀兩之類,以作回成都之用。偏生這裡靜得要命,一連十數天,居然沒有一個路人經過。到了後來,武尚文實在忍耐不住,天一入黑,便帶著水魚兒下山。好不容易走到牛心寺,外面恰好晾著幾件僧袍,武尚文二話不說,拿了其中兩件與水魚兒穿上,一路向山下走去。
兩人依然是晝伏夜行,rì間躲進山上或密林中歇息,一到天黑,就往成都方向趕路。渴飲溪水,餓了就採些野果,實在沒有,就以野菜草根充飢。兩人朝夕相處,情愫暗生,牽手擁抱已是家常便飯,即便睡覺,兩人為防野獸侵襲,亦是經常相擁入夢。但是武尚文始終沒有做出那種令水魚兒喪失功力之事,他似乎已經忘了,或許,他不想破壞水魚兒的修行,又或許,他已逃出生天,覺得天下女子多的是。但他與水魚兒的這一段經歷,卻會畢生難忘。
武尚文將事情始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是與水魚兒赤身相處之事略去不提。馬天佑本想問他為何不早些回成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