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想起來,下船之後,範純禮只照了個面,就再也沒見著人影兒。
範純佑苦笑一聲,“看來,又不知道跑哪瘋去了。”
“算了,剛回來就由他去吧。”
隨後又補了一句,“莫要驚動父親。”
範純仁則是白了兄長一眼,“大哥就慣著他吧,你都不知道,這小子在鄧州有多野。”說著一步上了車。
唐奕一縮脖子,也跟著上了車,範二呆子明顯話裡有話啊。
眾人車駕沿著汴河大街前行,范家在京城的宅子在御街以西的興子行街,緊挨著都亭驛,並不算遠。沿汴河大街一路向西,穿過御街就算到了。
橫穿御街的時候,唐奕又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一條足有百丈寬的五股大道直通南北,除了中間一股御道只按皇儀行駕之外,其餘四股都是行人如織。
吾裡個乖乖,唐奕暗暗乍舌,就算是後世,也很難見到百丈寬,足可百車並進的大道吧?
而五股御街兩側還有水路,各用巨大的磚石排砌成溝渠,名叫“御溝”。溝岸邊交錯著栽植滿了桃、李、梨、杏等果樹。聽範純佑講,若時逢春夏,御溝裡開滿荷花,兩岸果樹飄香,煞是好看。
御溝的岸邊安裝了一排紅漆欄杆,又劃出了左右兩條人行車馬道,名曰:“御廊”。
範純佑指著橫跨汴河的一座平橋道:“此為州橋,東京繁鬧之地當屬此橋。“州橋夜市”指的就是這裡了,晚上讓純禮帶你來逛逛,保你樂不思歸。“
範純仁似是十分不喜歡這州橋夜市,接話道:“有什麼好的?一鬧就是一整夜,擾的人不得安生。”
範純佑無奈搖頭,這個二弟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車馬穿過御街不遠,轉進了一個巷子就停了下來。唐奕下車一看,終於明白範純仁為何怨念這麼深了。
范家的宅子按說地理位置是極好的,離東京最繁華的州橋不足半里,但這也是範純仁詬病的原因,沿街的商販都把攤子擺到家門口來了。
現在這還不是晚上最熱鬧的時候,想來到了夜市時分,商販叫賣,再加上人潮熙熙攘攘,怕是消停不了。
隨大夥兒進了範宅,唐奕不禁四下打量起來。這處宅子和鄧州的一樣,也不算大,是個三進小院,佔地很小,與範大神的身份完全對不上。
而且聽範純佑講,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也不是自己的,乃是前幾年范仲淹在朝為官,租的一個宅子。後來范仲淹先去邠州,再移鄧州,本來想退了租,但範純佑卻留在了京城,所以一直留著。
要知道,北宋官員的工資可是華夏幾千年歷史之中最高的。像范仲淹這個級別,每個月的職奉離達120貫,另外月領祿米150石,外加每年綾20匹,羅1匹,綿50兩;除以上薪餉外,各種福利補貼也是名目繁多,有茶酒錢、廚料錢、薪炭錢、馬料錢等等,就連家中役使的僕人衣食及工錢,也由政府“埋單”。
而更變態的是,這麼高的工資,拿的還不是一份,而是雙份!
北宋官制,職權分開,上面說的是官奉,是按官員的品級發工資,還有職奉,也就是按你從事的工作再發一份兒。
比如說現在的范仲淹,“門下省給事中”是他的官職,按這個官職朝廷發一份工資,而“知鄧州事”是他的實際職責,又領一份工資。
反正零零種種加在一塊,宰相的年薪高達千萬錢。就算范仲淹一再被貶,一年拿個幾百萬錢也是很輕鬆的事情。東京地再貴,當了這麼多年官,范仲淹若想置下一處房產,也不算什麼問題。
。。。。。。
眾人從鄧州出來折騰了半個多月,如今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