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有自己的女兒陪伴在身旁,我只會盡我所能聽守她的承諾,如同那麼多年來一樣,不擾不問,就當生命中從未有過那午夜夢迴的靜秀女子,用餘生護好她的女兒。
大門被重重地再度關上,單群終於支援不住跪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捂著額頭失聲痛哭,鄧怡搖搖晃晃地靠在餐桌邊、眉眼間再沒有那不知所從的矜傲。
單老爺子這是從書房裡拄著柺杖慢慢走了出來,那已不再清明的眼底,浮著薄薄的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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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翎顏確實表現出了巨大的忍耐力與韌性,乖乖地聽單景川的話,利用寒假這段時間的休假和他一起回單家商定幾個月後婚禮的細節。
單家彷彿一夜之間人走茶涼,所有人眉眼間都彷彿蒼老了多歲,顧翎顏有好幾次因為和單利瞿音意見不合,都差點忍不住拍案而起,到最後卻還是一忍再忍,脾氣倒還真生生改了不少。
過完年開學前的時間,單景川利用年假便信守承諾帶著被虐心很久的炸毛兔去郊區燒烤。
外面天寒地凍,房屋裡暖氣打得很足,顧翎顏和容羨興高采烈地碰杯,樂得滿地打滾。
“老子告訴你,結婚這事正常人真幹不了!”顧翎顏小臉紅撲撲的,拍著容羨的肩膀道。
“俺當然知道。”容羨也有些薄醉,操起了一口東北話,輕佻地挑了挑瞿簡的下巴,“這位俊俏的小妞,要不要嫁給爺啊?”
“別喝了。”單景川終於忍無可忍,和同樣沉了臉的瞿簡對視一眼,一把撈過炸毛兔,一手把酒杯推得很遠。
“鍋子哥哥親親~”小炸毛醉酒中無意間被黑麵鍋英俊的臉龐給驚豔到了,湊過小嘴真要往他臉上親。
“顏顏啊,那個…夜很長,不要急於一時嘛,雖然我知道鍋子現在已經身經百戰,技術高超。”容羨咯咯地笑,一邊想往身邊的邵西蓓身上靠,“蓓蓓你說對不對?”
哪料她連邵西蓓的手臂都還沒碰到,那邊傅政已經一手把邵西蓓圈到懷裡,小心地護著她的小腹,冷冷地瞥了她身後的瞿簡一眼。
瞿簡收到兄弟不滿的眼神,淡定地把東倒西歪的容六六往身側拉了拉。
“覺得悶麼?”傅政見邵西蓓白淨的臉龐越來越紅,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冷聲問。
“我想到外面走走。”她點了點頭,淡笑著輕聲開口。
這些天她偶爾會開口和他說話,雖然少,但至少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強烈的排斥。
傅政冷著臉伸手取過了一旁衣架上掛著的厚大衣和圍巾,小心地將她扶起來套好衣服,摟過她朝門外走去。
屋子外的人工小路還是和前年來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差別,路邊光禿禿的樹上有還未融解的積雪,那一長條路望過去,就像通往冰雪宮殿的神引。
四周安靜無聲,她由他牽著慢慢走了一會,忽然停下腳步,輕輕皺了皺眉。
傅政一直注意著她,這時跟著停下步子,沉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示意他可以繼續往前。
哪料他連想也未想就蹲了下來,一手牢牢握住她的手以防她摔倒,一手力道適中地揉上了她的小腿。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英挺的後背微微有些怔忡,這人現在算是怎樣的神通廣大,連她哪裡不舒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下個月一直到孩子出生前都去醫院住,我病房已經預定好了。”他邊揉邊緩緩開口。
她想了想沒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
傅政這時收回手起身,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包住她的肩膀,牽過她的手伸進大衣口袋裡握著。
邵西蓓這時不禁想起上次到這裡來是為了忘記身邊的人,而那溫潤的男子目亮如星,拉著她的手想請求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