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也將寶劍遞給黃雀。拉著謝向晚的手,夫妻兩個一起走回正房。
轉過身來。謝向晚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角落裡閃動的人影,唇邊閃過一抹笑意。
夫妻兩個洗漱完畢,謝向晚換了件大紅色百蝶穿花紋的遍地金褙子,下配一條白色挑線裙,頭上、腕子上戴的亦是喜慶的赤金嵌紅寶石的首飾,很符合新婦的裝扮。
而陸離就隨意許多,直接穿了件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頭髮用一根玉簪彆著。整個人看起來富貴中不乏清雅。
從遠翠苑出來,天色還沒有放亮,謝向晚提前打聽過,陸家女眷給老夫人請安的時辰約莫在卯正(06:00),現在才卯初二刻,遠翠苑距離寧壽堂不遠,步行過去也就一刻鐘。
謝向晚便能提前一刻鐘抵達,不算太早,可也絕不是遲到,就是老夫人、小齊氏也尋不出她的錯來。
北方秋日的清晨還有些冷。謝向晚緊了緊衣襟,緩步朝寧壽堂走去。
陸離並沒有同行,而是直接去了書房。正如謝向晚所說。新婚已過,他們夫妻也該著手正事了。陸離昨天就決定了,自今日起便開始去做‘那件事’,爭取在十月萬壽節的時候完成。
“哎呀,二奶奶來了,少夫人和幾位奶奶也都來了,就等您呢~~”
迎上來的是個十六七歲的丫鬟,粉色襖裙,圓臉盤兒。唇紅齒白,一雙眼睛更是明亮有神。應該是個有主見的。
“等我?大嫂不是說每日卯正給祖母請安嘛,莫不是我記錯的時辰?”
謝向晚挑了挑眉。說這話什麼意思?怪她來得晚?
不能怪謝向晚多想,這丫鬟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名喚同福,是陸家針線房管事媽媽的小女兒,一家子都是老夫人的陪嫁,算是心腹之人。
同福故意在謝向晚頭一回來請安說出這種話,絕對沒懷什麼好意啊。
“……”同福愣了下,她沒想到新二奶奶居然這般‘直爽’,一點兒都不像個剛過門的新婦呀。
說好的靦腆呢,說好的忐忑呢,說好的小家子氣呢?不是都說新二奶奶是商戶女,與那個被少夫人整治得只剩一口氣的梁氏一樣的出身。
可為什麼謝氏和梁氏的反應如此不同?
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同福趕忙轉移話題,“外頭冷,二奶奶趕緊進去吧。”
謝向晚沒說什麼,跟個丫鬟計較,未免有*份。
矜持的點點頭,謝向晚抬腳上了臺階。
正間裡,老夫人已經穿著整齊的坐在了羅漢床上,倚著靠枕跟小齊氏、陸昭、陸穆等人聊天。
見謝向晚進來,老夫人微微坐起了身子,招招手,“妙善,快來。”
“給祖母請安!”
謝向晚規矩的行禮,姿態優雅,動作標準,任是最挑剔的教養嬤嬤也挑不出錯。
老夫人眸光閃爍了下,笑容不變,“好,好,快來坐下吧。這一早一晚的,天氣冷著呢。”
“多謝祖母。”謝向晚坐在了小齊氏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前,衝著小齊氏欠了欠身,“大嫂安好!”
“好好,弟妹就是這麼客氣!”
小齊氏很滿意謝向晚的‘守禮’,笑眯眯的受了她的禮,正欲拉著她說幾句話,不想外頭又傳來通稟聲:“先大奶奶來了!”
“咦,不是說幾位嫂嫂都來了嗎?”
謝向晚似笑非笑的看著同福,用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我還以為我遲到了呢,嚇了好大一跳!”
老夫人瞥了眼立在身後的同福,笑容有些發冷,但還是裝作沒有聽到謝氏的抱怨,繼續扭頭對陸昭說著什麼。
先大奶奶錢氏一腳邁了進來,正好聽到了謝向晚的話,並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縮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