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薛蟠被這聲音一嚇,看著自己家老孃的樣子像是生氣,可是又不知道生的什麼氣,就傻傻的問道:“娘您這是怎麼啦?”
薛王氏當下就要開口,可是寶釵皺了皺眉,拉了拉母親道:“娘,有話還是等下說。再說了,桂香也是有身子的人了,這樣跪著可使得?”原本,寶釵是不想在這種說這個話的,免得才一開始,就讓嫂嫂對自己存了看法,只是現在眼看著娘要發火,只能先緩一緩,其實這個桂香如何她並不關心,只是她肚子裡還有薛家的骨血,萬一有個好歹的,娘心裡肯定不好受。
哪想到聽了寶釵的話,薛王氏還沒怎麼樣呢,薛蟠倒是先急了起來了,這可是他頭一個孩子,當初知道有了這個孩子,他也是很高興的,還對桂香問寒噓暖的,現在雖然對這個桂香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可對孩子還是喜歡的,這一下看著桂香就心疼了,也不等別人開口,就咋咋呼呼的說道:“是啊,夏氏你墨跡什麼呢,有什麼不好等會兒再說啊,還不讓人快起來?”
夏金桂一陣怒氣攻心,好啊,感情你們一家子合起夥來為難我,婆婆是這樣子的,小姑子也是這樣子的,這個新婚丈夫又是這樣的聽不懂人話,為了一個小/賤/蹄/子這樣說我,可是這一回這夏氏金桂隨氣得差點吐血,也只能忍著。她雖驕縱,卻不是傻子,現今之計,唯有把這二百五的丈夫套住了馬嚼子牢牢的握在了手裡,才能過日子。現在暫且忍著,來日方長。
於是也就接著薛蟠的話頭,接過了桂香手裡的茶,飲了一口,道:“既大爺發話了,那就先起來吧。這名兒等我慢慢想來再說,我原不知道有你這個人,所以也沒備下見禮,這樣吧,這個你且收著,也算是全了這個禮。”
說著,竟然從手上要褪出了金鐲子下來給桂香。桂香一看,傻了眼,她就算日後抬了姨娘,也沒資格穿紅的,戴金的,雖然知道這是新奶奶在敲打自己,但還是得自己親口說出來:“大*奶賜禮,也不該推辭,只是我是個什麼身份的人,怎能受了這個?還望大*奶贖罪,實是使不得。”
夏氏原本就沒想過要把這個鐲子給她,只不過在提醒桂香,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這回子也就順勢說道:“噢,我竟忘了這個。那這樣,等下你上我那裡再說吧。快起來吧,你可使身子重呢,我們大爺也擔著心呢。”
一場敬茶竟然如此的熱鬧,可想而知,這薛家日後的生活必不會讓人感到無聊了。
寶釵雖然又回了榮國府裡在老太太面前奉承著,只是想到自己家裡的這個光景,也不放心自己的娘怕失了照應,往家裡跑的日子也就多了起來。
這些薛家的糟心事,子肜是一點也不關心的。只是賈政日日必跟她說著外頭的事情,對薛家這的彪悍兒媳婦也是有了一份新解。
這一日,史太君又把史大姑娘姑娘接過府裡來,姐妹們見了面自然是話多的,親親熱熱地一邊去了,老太太這會子卻是有點子氣不順的。老太太的想頭其實也是很好猜的,寶玉是她的寶貝孫子,黛玉也是她的外孫女兒,她早就想著把兩個人湊在一起了。原來女兒在世的時候,母女倆書信往來時也說起過這個事情,只是後來兒子的話也讓她心存了顧忌。這樣一猶豫的,她就也就覺得自己孃家這個侄孫女兒也是好的。只是現在大家都還小著呢,她也想著不急,略再等等再說了。只是,這回去派人接雲丫頭時,竟然聽說雲丫頭的嬸子已經把雲丫頭給定了出去。
她現在到已經不為不能留著雲丫頭生氣了,畢竟這只是自己的想頭,且自己還是最看重黛玉的,略略可惜一下也就丟開手了。她現在倒是生氣這侄子侄媳婦一點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這麼大個事情也不同她說一聲。雲丫頭自小父母雙亡的,幼年也養在自己這裡的,自己又是史府裡出來的姑老太太,於情於理的,哪怕是講個過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