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這時坐在一邊如坐針氈,只想著回房裡好好想想,只是不知怎麼的又捨不得離開,也沒仔細聽探春說得些個什麼,也不知道是該應著還是該推辭,就有些個愣神。黛玉這邊不接話,這場面上就有些冷了下來,旁邊的襲人就有些個急了,忙上前解圍道:“真真是三姑娘,就知道是二爺的親妹妹,總是向著二爺呢,這不明擺著訛我們家姑娘的東西嗎?”
這邊說的熱鬧,把子肜的眼神也給引了過來。子肜才剛正好在處理一些個雜事,寶玉進來時,也只受了寶玉的問安,就讓寶玉在一邊先歇著,等她打發了眼前的婆子再說話。這會子幾個孩子說話聲音大了,自然就讓子肜看了過來,也不顧眼前的婆子了,就笑著問他們道:“說什麼好事呢,這麼熱鬧?”
寶玉見擾著他娘了,就不好意思起來,回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妹妹他們幾個商量著要給我謝禮呢。”
子肜聽了這個也不放在心上,說道:“你做了什麼多大的事兒?就要起姐妹們的謝禮了?多大的小子了,也不知道讓讓你妹妹他們。”
寶玉探春平時就經常膩著子肜,這些話是讓子肜說慣了的,知道是孃的玩笑話,也不以為意,自是嘻嘻笑著不提。而偏生那個回事的婆子只是個臨時來回話的,平時並不在主子面前露臉的,這會兒這個婆子想要奉承著二太太,也就說起話好來了,只是畢竟平時不上臺面,說的話也就有點子不著調,還想要顯擺顯擺,“喲,瞧太太這話說的,府裡上下誰不知道二爺最是個好性兒的,平時就把姐姐妹妹們當著眼珠子疼呢,就是跟林姐兒,也是那個端著案板到眉毛的。”
這話一出,不光是幾個孩子聽不懂,就是子肜也愣住了,這倒是個什麼話阿。這婆子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也算是文縐縐的,在主子面前很露了回臉呢。子肜也不耐煩跟她多說,只等把事情料理清楚了就讓她出去了。
幾個孩子都比較懂事的,看著太太這時候有點累了,也就請退了。
直到晚上,子肜跟賈政都已經安歇了,子肜才猛地想起那個婆子說的是個什麼大白話,心裡就有些個不安,到底是那個婆子不懂瞎說呢,還是府上私底下有這樣的風言風語了,明天等讓嬤嬤好好查查。轉而又希望那幾個孩子都不會去想白天那婆子說的瘋話,不要勾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來才好呢。
只是,這寶玉還是要更遠著黛玉才好呢,不然,保不準這木石前緣又來個什麼原著不可抗力的,弄得孩子們要死要活的。子肜記得寶玉小時候第一次見黛玉時跟自己說過,說是這個妹妹好像哪裡見過,心裡有股子熟悉的感覺呢。
不過,讓寶玉再遠著黛玉點兒,這樣也是不太容易的,黛玉在老太太跟前養著,又時常來自己面前,所以平時總能碰得上寶玉。再說了,這幾個小姑娘時常在一處的,雖然兒子也是知道守禮避諱,但總不能不去看自己的姐姐妹妹吧?哎,如果這黛玉和寶玉不是表兄妹多好啊,現在的自己,就跟著原著裡攔著寶玉的王夫人一樣呢,只不過,自己也沒想寶釵而已。只是,要是放著不管,自己又實在是做不到的。現在子肜覺著自己就像是上輩子黃金八點檔中要拆散男女主角的惡婆婆,那麼叫人厭棄。
正文 236 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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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的話倒是說的是真的,迎春幾個是商量過要給寶玉回禮,自然,沒什麼比他們親自做的針線更顯的出心意了。當初商量著,惜春最小,就撿了最簡單易做的扇套子,迎春就做個抹額,探春做的是鞋,而黛玉就打算做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