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連兒媳婦侄子都下得了手,自己再能幹,也只是個下人,況現在這事情有辦妥了,太太會不會真的像是戲文裡說的殺人滅口?這越疑心,看著這太太的臉色就覺得太太是有這個想頭。這下她也心思亂了,心裡只想著怎麼保命了,覺得這府裡是一刻也留不住了,不然,真是怎麼死得都不知道了。只是若是自己逃了,那就是個逃奴,也是要吃苦的,哪裡比得上現在有小酒兒喝喝,小丫頭使使,頭一回兒,她為自己的多事感到後悔。
其實費婆子還真是想多了,這邢夫人現在腦子還亂著呢,哪裡想得到這些,就算是腦子不亂,她也不是什麼殺伐果斷的,又哪裡想得到什麼殺人滅口的事情。
邢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問著,“你說,老太太真的是訛人?她什麼事都不知道?”
費婆子一聽這話,馬上就想著自己的脫身之法,道:“要不您看這樣,我先出去到馬道婆那兒看看,如果她那裡沒事,咱們這肯定就沒事兒。還有,現在這事既然成了,太太您可就不能小氣了,得把人家的辛苦錢給人家,不然,她可是有道法的,這得罪了她,可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您沒看著潑辣戶今日裡的下場啊?”
邢夫人這會子又在心疼錢了,支吾著道:“這人不是還沒斷氣嗎?不能再等等?”
費婆子一心想著騙些個錢逃了呢,這會子怎麼會鬆口?馬上說道:“呦,我的好太太,人家太醫院掌院的都說沒治了,您還擔心什麼?這馬道婆可不是好惹的。”
這邢夫人百般不願的被費婆子騙去了二千兩銀票,費婆子還是覺得不夠,又把邢夫人的頭面首飾給騙了些個出來,又把那個衣服料子也揀了些出來,又拿著包袱皮好好的裹著,值錢的首飾銀票貼著肉藏著,又到自己歇著的屋裡蟄摸了番,才出了府去了。
邢夫人這會子又只顧著心疼她的銀子了,所以等老爺回了來,也沒問什麼,只服侍了賈赦吃了杯茶,就會了屋裡。賈赦也只是當她被罵了不好受,也沒有多想。
且說前面賈政和賈赦剛進了屋,各人都看著他們,特別是子肜,更是眼珠子不錯的盯著賈政。賈政當著人也不好和子肜說什麼,只是看著子肜點了點頭,子肜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
賈政賢也不顧別的,只是對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還請保重,這兩孩子平時身子還行,雖受些苦但因該還是能挺的過去的。若老太太為他們哭壞了身子,倒是他們的不是了。且不說折了他們的福分,就是等日後他們好了,心裡也是要過意不去的。”
老太太一聽這話,眼睛就一亮,馬上問道:“政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你找到好的大夫了?”
賈政也不忍讓老太太失望,就說道:“兒子那是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則舊聞,說是有人也曾治過這樣的症狀,因而就趕去找那個大夫去了。只是不巧,大夫出了門,只是聽著他們家的人說,確實能對著這個症,兒子就留了人去找那個大夫,自己先回來跟家裡說說,也讓老太太安安心。”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像是落水人攀上了浮木,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拉著賈政細問:“可是打聽清楚了,真是一模一樣的症狀,兩個都是?那大夫何時回來,這孩子們可撐得住?”
賈政安撫著老太太,一一答道:“兒子問清楚了,都對。這大夫也沒出遠門,只是去看個痼疾,少則一日,多則三五日,必回來的。這孩子們也不妨事的,用人參白粥先養著就行了。”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安撫住了,讓人把老太太抬了回去,又讓外頭的眾人散了去,賈赦這時也上心了,讓那些個太醫給老太太賈瑚黛玉等人都診了回脈,又開了方子,才封了銀封讓人送了出去,只留了一位太醫在府裡侯著。
子肜看人都散了,就拉著賈正要聽個仔細,寶玉鳳姐兒明顯不是看著法術破了的樣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