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肯定是不開心的。
現在皇上加開恩科,自己如點為主考,那珠兒勢必不讓他去考了,不管怎麼說,避嫌還是要的。可是自己怎麼能因為這事而在此讓孩子失望呢?雖然知道皇命難違,皇上也是好意,只是這事自己還是不能應承,想到有可能因此惹怒皇上,但賈政還是跪下說到:
“聖上對臣的恩典,臣感激萬分。只是臣有些下情,還望聖上容稟。”
皇帝一聽這話。果然冷下臉來,只是還剋制著,說道:“有話就說吧,朕看不得這樣惺惺作態。”
賈政叩首才道:“蒙主龍恩,臣長子珠四年之前身入黌門,但因年紀幼小,臣未准許他繼續鄉試,僅聖上加開恩科,且恩及鄉試。臣當遣犬子下場,以領聖恩。是以,為避嫌疑,臣只能心中記著皇上的厚愛,卻無法擔這主考之職。”說著,一叩到底。
皇帝聽著這話,看著賈政,忽然笑了起來,“以往不許考,今次倒定要參加。嗯,既不擔心讓人引壞了他,又感念了朕的好,哈哈哈哈,賈政,你果然是個聰明的。”
賈政隨附而上。馬上謝道:“多謝皇上誇獎。”
“你果然是個有趣的,起來說話吧。”
“遵命。”
“你這兒子多大了?”
“蒙皇上垂青,犬子今年虛歲十七了。”
“朕聽說你以前說過,這兩個兒子不到十八,不給說親事。不過,現在你這長子大概已經弄妥了吧?”
賈政心裡一激靈,不知道這皇帝到底要如何,只是這些事也不需隱瞞,還是實話實說,省得出什麼妖蛾子,“皇上聖明。是看好了人家,只是不到歲數,還未曾放定,只是交換了庚帖而已。”
“你倒也不瞞著,不怕人說你出爾反爾嗎?”
“還請皇上明察,臣當時說的是不訂親,這不是還沒定親嗎?”
“哈哈,果然妙。是誰家的姑娘?”
“是石光珠石家五女。”
“繕國公之後?這石光珠業是個有趣的,只是太過於憊賴。這門親事倒也使得。可要朕賞你個恩典,給你們賜婚,讓你兒大小登科一起辦?”
賈政腦子急轉,這算是什麼?許諾給珠兒一個功名?雖說自己兒子的才學是好的,但有時候這科舉還靠運氣,如果你皇上願意給,我有什麼不收的?不過這個賜婚到可以存著,將來留給寶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存那麼久。不過,今天皇上這脾氣不錯,跟自己嘮家常,那就且試上一試。當下跪下叩謝到:
“謝皇上吉言,令犬子此次大登科。只是這賜婚一事,臣大膽懇求,是不是能給臣的幼子存著,也算是臣一碗水端平,一人為他們求了皇上一個恩典。”
這皇帝聽了笑口大開,“和你說話果然有趣,你還當朕這是開錢莊的,把這賜婚還留存給你小兒子?既如此,朕今日就如了你的願吧。你起來吧。”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賈政一邊起身,一邊高興,子肜啊,可算為寶玉解決了個難題了。
“你既不能領了這差事,那就讓你兄長領了吧。朕記得,這賈赦到業是個有才學的,只是性子過於剛直,才在那個位置這麼多年不動窩。不過,他是禮部的。這‘禮闈’,也算是與他有瓜葛。這避嫌不避嫌的,你兒該當算是在直隸省鄉試吧?那就讓賈赦為南闈主考。”
賈政今天沒做別的了,就一直跪下謝恩了。然後又一表忠心,日後竭誠竭力為皇上效命。其實,賈政也想過,這位如果真是雍正之影,那就也是個實幹家,有魄力有眼光的,既如此,那幹一番作為有何不妥?新皇才登基,這儲位之爭還有會兒呢。再說了,做皇上之能臣心腹,也不失為避開爭鬥的最佳法子了,而他們家,就一直這樣乾的。
回到家中,見過老太太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