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她沒再多看他一眼,連忙踏進電梯裡。
電梯門無聲關上,平滑快速的往下降,它停住後,門往旁滑開,眼前的景象更是讓她駭然。
她原以為船艙裡該是陰暗冰冷的,但電梯外非但燈火通明,所有在船裡應該會有的管線全被高階的裝潢給掩飾住,外面牆上的燈飾古典又高雅,地上鋪著地毯,牆上掛著油畫,廊道轉彎處還擺放著古董和盆栽。
如果沒人告訴她,她一定以為這裡是某家五星級飯店或豪華郵輪。
她驚訝的無法多想,剛在甲板上,她還以為這是貨櫃船,誰知道底下卻別有洞天。
她一路被帶著往前走,注意到這地方到處都是監視器,就在她幾乎要抱不住阿震時,那些人終於在一扇鋼門前停了下來。
鋼門自動滑開,門內是一間十分乾淨的白色房間。
她不想再讓後面那傢伙推她,這次很乾脆的主動走了進去,反正都已經到這地方了,她想逃也沒地方跑。
怪的是,除了帶頭的那個男人,這一次沒有人跟進來。
房間不寬,什麼都沒有,下一秒,原本空無一物的牆面露出兩支噴管,噴出了有些嗆鼻的白色霧狀氣體,她嚇了一跳,有些緊張,但見那男人沒有什麼反應,只好一起僵站著。
沒多久,那噴霧就停了,前面的白牆忽然往上升起,男人走了出去,她跟著往前走,眼前的純白空間寬敞得讓她驚訝。
然後她看到了他,那個隔著一面透明玻璃牆,坐在輪椅上的金髮男人。
男人金髮如絲,輕聲和身旁做醫生打扮的人講話,他在說話時,不時會因為劇烈的咳嗽而停下。這男人是如此的蒼白消瘦,瘦得有如骷髏一般,但那病容還是難掩他驚人的俊美。
跟著,他發現了她的存在,他按下一個按鈕,輪椅整個轉了過來。
她看到他整張臉時,驚駭的倒抽了口氣,忍不住退了一步。
老天,他的右臉俊美如天使,左臉卻仿若惡魔,那一半的臉是扭曲變形的,像是曾被火嚴重灼傷一般,他左邊的嘴角歪斜,左耳縮成一團,在他應該是眼睛的地方卻鑲著一顆鑽石。
骨瘦如柴的他,身上接著許多管子,鼻子下方接著一條氧氣管,兩隻手上也有電線連線到一旁的機器上。
他殘存的右眼在看見她懷裡的阿震時,微微一玻В�緩舐�獾男α恕�
雖然隔著一面玻璃牆,如月還是感到一陣惡寒,阿震更是抖得有如風中落葉一般,她抱著阿震,明知此地無處可逃,她直覺還是想轉身逃跑。
該死,巴如月,冷靜下來,千萬別在這時候歇斯底里,這孩子還得靠你。
她咬牙忍住心底的驚恐,逼自己看著他開口。
“你是誰?”
“約翰·麥德羅。”他唇角輕揚,朝她微微頷首,十分紳士的微喘著道:“抱歉……我無法親自起身招待你……請坐……艾瑞克,倒杯茶給我們的……客人……”
他粗啞的聲音透過擴音器迴盪在室內,話才說完,他就咳了起來。
一張沙發隨著他的開口,出現在她身旁,那名綁他們來的男人不知何時從哪拿來一副典雅的茶具,倒了杯茶送上。
這種時候,她哪有鬼心情喝茶,更何況是眼前這怪人送上的茶點。
雖然她抱著阿震的手又酸又疼,她還是緊緊抱著他,全身緊繃的站在原地道:“我們不是你的客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認識你,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請你放我和我的兒子回去。”
“兒子?他是你兒子?”男人一聽笑了起來,他邊笑邊咳,笑到原本灰白的臉都有了血色。
“對,他是我兒子。”她面不改色的看著他說。
“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