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那些話真是太氣人了,為了一個出嫁的姑娘,難道是要把這榮國府搬空了也在所不惜嗎?
沒聽說過嫁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誰知道這元丫頭出嫁了,還能幫襯這府裡什麼?再說了,這樣忙什麼的也都是二房佔了先吧。你看看,這一個侯爺一個狀元的,他們家老爺能討得了什麼好?這麼多年還在禮部,這次還要幫著三皇子成親忙得個二三四不著家的,敢情是又出錢又出力還得不著好的。只是,這些子話她可不能說,得找個人做幫手才是。
這一想,就想到了璉兒媳婦鳳姐兒。這璉二媳婦嫁過來也一年多了,雖面上對著她還恭敬,禮數一點不差,只是她知道,這位可沒把她當什麼正經婆婆的,比起瑚大媳婦可真是差遠了。有事沒事就去榴院,除了奉承老太太,就是去奉承她那個姑媽了。也可恨那個瑚大媳婦,真正是爛泥扶不上牆,不然,哪裡由得上這一個兩個王家的人在府裡耀武揚威的。
不過,現在這個天大的機會倒是放在眼前。不管怎麼說吧,自從拿回賈瑚說過那些子話,那麼,面上看來,這府裡,以後就是由這賈璉來繼承了。現在,老太太這樣放了話,這不是要把賈璉將來的東西給搬空了?這鳳姐兒能願意?就算是願意,心裡也是不舒坦的吧?如果能挑著那位在老太太面上說上兩句,那老太太是不是聽得進去?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不管老太太聽不聽得進去,這總是在這姑侄心裡種上嫌隙,只要有了這點兒,日後這姑侄兩還會那麼好?
再說了,老太太若聽進去了,那這些銀子是保住了,若聽不進去,怕是對著人前人後嘴甜能幹的媳婦有了看法吧?
邢夫人越想越妙,恨不得馬上就找了鳳丫頭來說話。只是她這一趕緊去了鳳姐兒屋裡,倒是讓鳳姐兒一警醒,這一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子來了,又是要做什麼?忙打起精神小心應付著。不管怎麼說,面子上還是婆婆,可千萬不能疏忽了。
原本鳳姐兒離了老太太屋子回了自己這裡,心頭是不怎麼痛快的。再怎麼說,女子都是有點小心眼的,這大姑娘的嫁妝翻上一番,這還到罷了,她的眼皮子也沒那麼淺。況且,她公公都點頭稱好,哪裡輪得上她發話。只是老太太后面的話她也聽著不舒服了。只是回來坐在那裡出了一回子神,想著姑姑對他們的好。又想著往日裡元春和她的親近,那點子氣也就散了。再一想到,等元春嫁了,以後見面就不那麼容易了,皇子妃歸寧,怕是沒有他們這樣尋常人家來得方便吧?那老太太多偏疼她也是應該的,就是自己也還不捨呢,多給點東西銀子的又能怎樣?再說了,她不像自己那麼方便回孃家,去的又是天家的地方,正像老太太說的。要多備點銀子傍傍身呢,有個什麼事差使起人來也方便點。這樣想著,鳳姐兒又想自己是不是再給添些什麼。
正在出身想著呢,這大太太邢氏來了,鳳姐兒不敢怠慢。忙著起身讓座,又喚著豐兒平兒沏茶,心裡咕叨著黃鼠狼給雞拜年呢,一邊打點起精神來應承這大太太。
大太太雖長進些,但還是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三下兩下的還沒摸清鳳姐兒的底牌,到把自己的想頭給抖摟得一乾二淨的,只是嘴上還是死撐著說是為了鳳姐兒的將來打算。
鳳姐兒腦子多好使,算是估摸了七八分這大太太心中所打的算盤,怪不得來這裡坐著說話兒呢,說是給璉兒打算,給自己盤算,敢情是想把自己當槍使呢。恐怕還不止這樣吧,難不成還想著挑撥自己和姑**關係?
鳳姐兒這火騰的就上來了,真是什麼東西,看著自己對她恭恭敬敬的,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還算計到了自己頭上,難道自己就看這是這麼容易給人擺佈的?不讓她吃點苦頭,真不知道馬王爺那是三隻眼了。
其實,鳳姐兒不光是惱恨大太太想把自己當槍使,更多的是有點惱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