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似的,一點訊息也沒有!
他就不能給人一個痛快是不是?
他難道真要拖個十年、二十年是不是?
要不是為了讓那個糟老頭師父死得瞑目,要不是為了得知自己的身世,她何必受這種羞辱跟折磨啊!
一想起自己曾被西門殘破那樣羞人的對待過,花蕊胸中的那股悶氣就更無法抑制了……
正當花蕊長吁短嘆、咬牙切齒時,她的身前傳來一個男子的低沉嗓聲。
「好妹子,你就直說吧,我這傷是不是……」
「你胡扯八道什麼!」連忙將髮飾別回頭上,花蕊沒好氣地瞪著那個躺在榻上,一臉蒼白但卻俊挺貴氣的男子,「你這傷要是會死,那世上的人早就死絕了!」
「可是你嘆氣的聲音都快比得上水沸時的壺笛了……」
「我嘆不嘆氣關你什麼事啊?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把傷治好,否則壞了我的好名聲,看你賠得起賠不起!」輕啐了一聲,花蕊瞪了床榻上的男子一眼,「不過我就不明白了,治傷就治傷、養傷就養傷,幹嘛非到這個偏僻的破客棧來?你那棟大宅子裡明明要什麼有什麼的,真是……」
「好妹子,你當我願意啊?」男子苦中作樂似地呵呵一笑,「可萬一讓人知道我傷了,又聰明到能找你幫我療傷以致於我又生龍活虎了,那事情可不好辦啊……」
「那倒也是。」聽了男子的話,花蕊點點頭說道,「想你一個堂堂的三王爺平常裝瘋賣傻也夠辛苦了,真要讓人知道原來你不笨、不瘋也不傻,我那傻不愣登的妹子以後日子也不會好過……」
「那可不是?她已經夠傻了,我總不能再讓她為了擔心我而繼續傻下去
「又胡扯!好了,別嘻皮笑臉的,脫掉上衣背對著我!」面對這個裝瘋賣傻功力跟她師父有得拚的三爺,就算他是她那個莫名其妙成了駙馬爺的讀書傻妹準夫君,花蕊一點也不想跟他客氣。
「那就麻煩你了,好妹子。」
三爺二話不說地脫下上衣轉過身去,而花蕊也毫不遲疑地在他的身上種下多根銀針,然後守護在他的身後,望著他的真氣開始緩緩在周身流轉,頭頂冒起一陣輕煙……
對了,那個西門殘破的身形跟這三爺還真有點像,只不過背上多了更多的傷……望著三爺肌脊分明的後背,花蕊的眼前突然竄出一個背脊上盡是創口的畫面。
那些傷口,有的已年代久遠,有的是新近之傷,雖然留下的時間不一,但相同的是——
絕對都出於一些恨他入骨的人之手!
否則,怎會下手那樣重、那樣不知節制……
他究竟是什麼人?又究竟有什麼能耐惹怒那樣多的人?
按理說,花蕊不該有這樣的疑惑,因為過往無雙門的姊妹們給她的訊息從未讓她如此茫然過,但……
「西門殘破,男,三十歲。一年半前被將軍公主所救後,活躍於邊塞戰場,在許多無名戰役中立下多起戰功,半年前晉升為無名將軍,其餘不詳。」
武功卓絕,沉默寡言、個性怪異,還是個將軍的人,竟會神秘到無人知其背景的地步?
那樣一個被她甩過耳光卻一語不發之人,那樣一個不知何時、何地、何故竟能蒙她師父授予五片花瓣之人,那樣一個……手巧之人……
望著不知何時由懷中取出的耳墜,那對她離開軍營後在隨身包袱中發現的耳墜,花蕊真的有些恍惚了。
這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不懂,真的不懂,而她這輩子也從未見到過如此難懂的人——
他雖第一回見面就欺負她,可自那之後,他再也不曾對她有任何無禮的舉動,就算那些日子中,她有數不清的夜晚都睡在他懷裡,就算在六王爺出現的那天夜裡,她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