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點也不好玩,趕緊將他殺了回去交差吧。」
「害老子還把傢伙都拿上了,居然連用上的機會都沒有……」
「我看咱們也別玩了,動手吧!」
就見話聲響起的同時,那幾個左右包抄的黑衣人緩緩地聚集起來,將包圍圈愈縮愈小、愈縮愈小,然後一齊望著那灰衣男子臉上的驚惶……
但就在他們個個面露猙獰、即將痛下殺手時,突然,一個冷漠卻又嬌柔的嗓音由遠至近地響起——
「既然這麼不好玩,那就別玩了!」
眾人一齊抬頭,望著一朵白雲由樹梢上緩緩降下……
是名女子,一名體態輕盈、一身雪白、臉蒙輕紗的女子;而她,也真的如同雲朵一般,降下的身形那樣輕巧、那樣飄怱、那樣絕美……
「什麼人?」
「哪來的娘兒們?」
眼見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地侵入他們的「陣地」,並且還是名女子,黑衣男子們先是愣了愣,而後猛地一驚,立即轉移殺伐目標,一個個將兵器對向那名女子,向前撲去!
微雲,慢慢地散去,月色愈來愈皎潔,卻也映得樹林中的景象十分詭譎。
那幾名殺氣騰騰的黑衣男子,此時依然各自舉著兵器,鋒利的刀劍在月色下閃著寒光,他們的臉龐充滿了殺機,但卻一動也不動。
是的,不動。
不知怎地,他們竟全像石化似地站在樹林間動彈不得!
原本殺氣十足的舉動與臉上的神情全都凝固住了,以致於此刻的他們看起來反而變得可笑至極!
儘管動彈不得,不過那幾名男子卻還能開口說話。
「這什麼玩意兒?!」
「老子怎麼動不了了?」
「你究竟是誰?」
「你們管我是誰,記得我是你們祖奶奶就行了。」白衣女子瞧也不瞧那些黑衣人一眼,冷漠地說著,然後蓮步輕挪,緩緩走至站在他們中間的灰衣男子面前。「孫十八?」
「是……」灰衣男子望著眼前不知從何而來,白衣飄飄、全身散發出一股清冷之氣的女子,只能顫抖著聲音乖乖地回答。「姑娘……你是來……救在下的嗎……」
「西京城十里鋪的孫十八?」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白衣女子又一次冷冷地問道。
「對……我爹名喚孫不二,我娘為張氏,我上有……」
「我要你背家譜了嗎?」不耐煩地揮揮手,白衣女子打斷孫十八的話,晶亮的眼眸透著一股冷豔。「是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你祖奶奶沒空在這裡跟你瞎折騰,跪下!」
「姑娘……姑奶奶……祖奶奶……」聽到白衣女子的低斥聲後,灰衣男子撲通一聲地跪了下去,口中不斷地叨唸著,「小的真的上有高堂,下有老母,還有還有……」
「閉嘴!」聽著他語無倫次的叨絮,白衣女子再度不耐煩地低喝一聲,然後皺起眉喃喃自語,「這麼窩囊的男人,真不知道救了幹嘛……」
儘管口中如此說,但她的手卻沒閒著,右手一揚,任一條兩端鑲著金鈴的白色錦帶在空中飛舞,啪啪地拍向孫十八的肩,然後左手突然一揮,只見銀光閃過,剎時間,孫十八的背後就全插滿了銀針!
「祖奶奶……你這是……」雖然完全沒感覺到疼痛,但是由映在地上的影子,孫十八可以看出自己背上那一根根細若髮絲的銀針。
難不成,這白衣女子是在為他治病?在這種他被人追殺,而且敵人們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時候為他治病?!
「算你上輩子燒了好香,生了個好女兒,否則我才懶得理你這種得了肺疾的窩囊廢!」白衣女子接下來的話語正好印證了他心中的疑惑,「這幾包藥給我每三個時辰吃一次,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