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驚訝的呆愣了半晌,才在檀梵的呼喚下回了神,拿起酒壺道:“那漫天就借花獻佛敬哥哥了。”
“誒,我幾百年修行於世,想不到到頭來,卻不如你看的通透。丫頭,這壺酒,大哥敬你。”檀梵心裡是很感激霓漫天的,也喜歡這個爽快投緣的丫頭。說起來,他的性格雖然灑脫豪爽,但自從五上仙出了事,他的心就好像纏了千結,也很少再笑,但自從認識霓漫天,雖然只見了兩次面,但他總會被這臭味相投的丫頭給逗笑,憋都憋不住,可能是有了知己,心情開闊了,現下獨來獨往的他又多了個妹妹,心有了新的牽掛,注意力也就跟著轉移了些,不知不覺中,笑容就多了。
他話說的真心,霓漫天也不推辭,實話實說道:“大哥不是不懂,是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我只是幫你把它給除去了。”兩人都不是虛假之人,聽她這麼說,檀梵笑著拿酒壺撞了她的一下,言道:“除的好。”
不多時,霓漫天已有了幾分醉意,風輕輕吹著,更添睏倦,下意識的就慢慢躺下了。檀梵聽見身邊均勻的呼吸聲仰頭喝下了最後一口酒,液體入喉有幾分清涼,不禁打了個冷顫。也沒多想,抱起霓漫天穩穩的落地,就見白子畫站在前面,長髮如瀑,眉眼冰涼而淡漠,淡淡的銀光籠罩周身,依舊孤高出塵,連畫都無法描摹的風采和仙姿,這樣的人,這樣的仙,無論走到哪,都讓人無法忽視。四目相對,白子畫只是立在原地,眼睛掃過他懷中的人,心裡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波瀾。檀梵看著他,似是剛剛來到,又似已經站了很久,只是那樣平靜幽深的眸子,誰又能看的出呢?
只是片刻的停頓檀梵轉身向門走去,白子畫皺起冷淡的眉,清冷的道:“檀梵,霓漫天是長留的弟子,自會有人管。夜已深了,這裡是女弟子的寢閣,你還是先離開吧。”白子畫雖說的婉轉,但檀梵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什麼自會有人管,根本就是說你把霓漫天放下,我自會管。開什麼玩笑,他不是男人?雖然知道白子畫的秉性,但要他檀梵把真心當成妹妹的霓漫天這麼交給他那還是不可能的。這可能就像是父母對子女的護犢之心吧,無論別人再好也總覺得不如自己對她好。再加上因為紫薰兩人的關係是一僵再僵,檀梵此刻的言語自然不會怎麼客氣,當下便冷哼道:“你深更半夜站在女弟子的房門口,也不怕惹什麼閒話壞了清修。既然也知道夜深了,那就早點回去吧,漫天丫頭自有我照顧。”
白子畫閃身到了近前,也不多廢話直接上手把霓漫天接了過來。側著頭,連看都沒看檀梵一眼,無比平靜的道:“我自有分寸。”
☆、藏書閣趣事
檀梵眯了眯眼收回垂著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笑,看破卻沒有說破,轉身瀟灑的離去了。霓漫天在潛意識裡卻以為是檀梵把她送回了房間,所以才會這麼溫暖,玉指不住撕扯著白子畫的衣服往自己身上蓋,拽不動了就往白子畫懷裡鑽,折騰了半晌才安穩下來。白子畫垂眸看著懷中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忽視掉心裡的異樣抱著她進了房。
晨光照進屋內,簾帳灑下一大片陰影。霓漫天醒來時已是快近晌午,看著外面的天色,心裡咯噔一下,霓漫天心裡叫道:完了,遲到了。
霓漫天快速收拾了一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新抓起抄寫好的書就跑了出去。站在門口,調整了一下呼吸,霓漫天走到近前,輕聲道:“師尊,這是您讓弟子昨日抄的書。還有,今日誤了時辰,弟子甘願受罰。”
“誒,都抄好了?”桃翁沒想到她能這麼快抄好,拿起來看了看,心裡更加滿意,笑眯眯的道:“好,好。字跡清逸瀟灑,整潔乾淨,沒有半點馬虎之意,看的出來確實很用心。行了,下不為例,回去坐吧。”
“謝師尊。”聽著下面的竊竊私語,霓漫天特意行了個標準的揖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