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拭去霓漫天眼角的淚,喃喃道:“以後,莫要再哭了。”
“白子畫,你可知我有多好奇,大夢三生之後,你該如何抉擇?”言罷,看著霓漫天欣慰的笑道:“浮屠三生,冤魂無數,傻丫頭,我怕是又要離開一陣子了。”
鳳天瑜從未後悔過,包括接下閻王之位,唯獨後悔的,就是沒忍住查了她,瞭解她。以至於現在忍不住,不得不幫她。
☆、賭?
第三天晚上,白子畫如約趕回了太白,床上,霓漫天還在昏迷著,鳳天瑜沒有半分刁難的意思,接過浮屠花放在霓漫天的額頭,好像有感召一般,自動飄進了她的體內,霎時,霓漫天的臉色便好了起來。白子畫看著,皺著的眉舒緩開來,緊接著便想起了鳳天瑜的身份,還有對他的熟悉,之前一直緊張著霓漫天,他對鳳天瑜也就沒有過多的深究,如今想起來,卻是大意了。
弄好了一切,鳳天瑜收了手,給自己斟了杯茶,看不出情緒,半晌,才開口道:“浮屠花本來是叫三生葉,它一生只有三片葉子,每一片葉子代表人的一個輪迴,所以,浮屠花開的地方,必引孤魂無數。其實,浮屠花解不了毒,只不過,你拿回來的正好是屬於她的。大夢三生,哪怕你心裡有半點的動搖,夢即刻會醒。”
白子畫身形一頓,眼神越發複雜,面上卻還是從容,淡定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鳳天瑜淺嘗了口茶,聽到白子畫的問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收起了嬉笑的態度,極為認真的道:“你們信的是天道,而我,什麼都不信。白子畫,我和你打個賭,規矩我來定,賭注,是她的命。當然,就算你不答應也沒用,因為,我說了算。”
白子畫不語,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鳳天瑜好笑的看了看他,接著道:“她欠鬼界一條命,如果你贏了就一筆勾銷。破例讓你看到她的三生,我也算給你了公平。”說著,鳳天瑜走到白子畫面前,絲毫不掩藏自己天生屬於王者的氣勢,輕狂霸道與白子畫的冰冷高潔形成鮮明的對比,看著他的眼,鳳天瑜臉色陰沉的道:“白子畫,我清楚你的為人,也敬佩你的心中的大愛,但是,她與蒼生,不可共得。這也是你一直逃避的原因吧?沒關係,我也從來不懂,更不信什麼情愛,但是霓漫天,我要定了,反正,她本就是我地獄中囚禁的鬼。”
“說吧,賭什麼?”白子畫從沒有這般想自己決定一件事過,鳳天瑜說的沒錯,他在逃避,哪怕到現在,他仍然在逃避,只不過,他身為尊上,有義務保護弟子罷了。可是他更想的,卻是僅僅是身為白子畫,保護霓漫天而已。只是,他有難以擺脫的束縛,他做不到。
鳳天瑜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毫不掩飾的嘲笑:“堂堂的長留上仙白子畫居然懦弱到不敢承認自己喜歡一個女人,其實你何必糾結,直接認輸不就好了。”
白子畫垂眸不語,也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甚至不知該如何反駁。鳳天瑜嗤笑道:“不敢抓緊又不肯放手,好一個懦夫。白子畫,連一個小孩子的醋都吃,你有什麼資格繼續裝傻。”
作為鬼界的主宰,他敬佩白子畫心中的大愛,可僅僅只作為鳳天瑜,他最瞧不起的同樣也是白子畫。可是白子畫的苦,卻是永遠也說不出來的,因為,這些,都長在心裡,早已生根發芽。
“白子畫,我和你賭,最後站在她身邊的人,一定是我。”
“是麼?可你不是人。”
白子畫總是有本事讓人無語,鳳天瑜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又走了。
從一開始,一切便是個逃不了的局,所有人在這個局裡越陷越深,主宰者叫命運。前世的債,今生要償,不同的人,相同的事,卻會有不一樣的結局,最後的是非,由因來定,而局的因,是霓漫天,能影響的,便是過程,而這個過程,原來是他,現在多了個鳳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