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點老的兵士說道,“法令規定,擅闖神廟的人該被處死在祭壇上。”
身著長袍的那人說道,“正是如此。等那個傻瓜到了祭壇上,你們就朝他射矛。蜜斯特拉祭壇上的新鮮血液,一定可以讓我試出新的魔法來。”
伊爾緩緩地朝祭壇走去,心裡又是急又是恨。他是今晚唯一的蠢貨。他終於死在了向巫師團復仇的路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起眼,那麼的無濟於事。噢,我父我母,我即將追隨汝而去。
他不停地想掙扎開來,但一切都無濟於事。
巫師微微一笑,彎了彎手指。伊爾就乖乖地站在了祭壇之前。
巫師面對面地與他站著,向他鞠了一躬,“恭喜您,小偷閣下。我是法師圯翟,也是阿森蘭特的法師。你可以說話了——你是何人?”
伊爾發現自己可以動嘴唇了,“”如您所說,”他冷冷道,“一個小偷。”
巫師揚了揚眉毛,“汝為何今夜來此?欲為何事?”
“向魔法女神祈禱,”伊爾說的話把自己下了一跳。
圯翟眯起眼睛,“難道你也是法師?”
“不,”伊爾反駁說,“我是為了向魔法女神禱告,讓她幫助我消滅你們這些巫師!要是她拒絕,我就詛咒她。”
巫師的眉毛又揚了起來,“噢,你怎知魔法女神會幫你的忙?”
伊爾嚥了一下口水,發現自己沒辦法聳肩,也不能動彈除了嘴唇之外的任何器官,“神明在上,”他慢慢地、失望地說,“祂的法力永在,我需要這法力的幫助。”
“喔?少年人,傳統的方法,”巫師笑著說,“是投爾之終身,一心向法,刻苦鑽研,執著一念,數年方可成事。想靠這從天而降的賜福,你實在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女神又怎麼會搭理你!你這態度,端的無禮!”
“難道巫師團把阿森蘭特緊緊地控制在手裡,就不是無禮了麼?你們這些巫師一天不能消滅,阿森蘭特的人民就一天沒有空想和無禮的權利!因為那成了你們的特權!”
兵士們小聲議論起來。圯翟冷冷地向他們環顧了一眼,他們立時噤若寒蟬。他誇張地假意嘆了口氣,“喔,年輕人,我不想再聽你的胡言亂語了。住嘴吧,除非你想為自己做最後的禱告。”
伊爾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上了祭壇。
“等會再射矛,”巫師命令道,“我先施個法,看看這年輕人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或許,他還有什麼秘密沒說。”
巫師抬起手,使了個符咒。他眯起眼睛,皺著眉頭看著伊爾。
“你沒有魔法,”他自言自語地說,“但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法力潛質,雖然還不很微弱……我以前不曾看到過這種事情。”他上前一步,“那股力量是什麼東西?”
伊爾說,“我沒有法力。我痛恨魔法,痛恨它所做的一切。”
“如果我放了你,讓我盡心研究你身上那股潛在力量的來源,你會宣誓效忠鹿角王國麼?”
“永遠忠於鹿角王國!”
巫師又眯了眯眼,加了一句,“以及效忠阿森蘭特之法師團?”
“決不!”伊爾的喊聲迴盪在整個大廳裡,巫師嘆了口氣,看著這憤怒的年輕人在祭壇上徒勞地掙扎著,“夠了,”他平淡地發出命令,“殺了他。”
圯翟轉過身去。伊爾看見十多個兵士——也許更多,舉起手中的矛,往後退了一兩步,瞄準了自己。
伊爾嘴唇發著抖,小聲道,“吾父吾母,請你們原諒我。請相信,我一直在努力做一個真正的王子!”
巫師陡然轉過身,“什麼?”
矛已經從兵士們的手中飛出,伊爾瞪著巫師的眼睛,“我以我的死,詛咒你,圯翟!還有所有的巫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