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時幫聞聲把手裡的手機收起來, 避免上面的影片被圍觀的人看到, 隨後抬頭, 對那幾個人道:「我們沒一個滿十八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如果真報了警, 是我們剛打你那兩下嚴重,還是你們自己做的那點齷齪事嚴重?」
「關個十幾天,賠點錢。」李延時點了下藍衣男身上印著公司名字的短袖,「再告到你們單位。」
「掙點錢不容易吧。」文越淡笑,語氣諷刺,「丟了工作可是連這口酒也喝不上了。」
一旁的地中海很重地揉了把腦袋,說話間噴出一股酒氣:「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道歉,他媽的。」文越一口髒話噴出來。
等會兒就要上晚自習,實在是不想因為這幾個人渣浪費時間。
況且只憑那一小段影片能不能讓他拘留上幾天也是問題。
幾人罵罵咧咧地道了兩句歉,踢了桌椅板凳,從門口出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怕文童難堪,也沒再揪著那幾人不放。
吳封拿回自己的手機,一聲不吭地往原先自己坐的那桌走。
王啟勝在後面喊他:「你那都涼了,一塊吃啊?」
「涼了也能吃,」吳封往自己的桌前一坐,有些長的劉海讓他看人時總帶些陰惻惻的味道,「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浪費得起飯?」
王啟勝語氣立馬變了:「嘿,你這人怎麼總這麼欠揍呢??那你幫我們幹什麼?」
吳封瞟了眼聞聲和李延時,拿著勺子的手沒停,把面前的飯拌了拌:「謝謝。」
兩個字硬邦邦的,不像是在道謝,像是在罵人。
但這邊的幾個也都知道了吳封的意思。
是兩個字是因為上次救他。
重新坐下後,聞聲換了個位置,和顏可一左一右坐在了文童身邊。
因為這個插曲,幾人也沒了吃飯的興致,菜上來以後,幾下吃完,付了錢抹了嘴巴便準備拍拍屁股走人,回學校睡覺。
剛撩開簾子從店裡出來,王啟勝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霓虹燈牌下:「那不是剛那孫子嗎?」
掛著「洗腳按摩」的霓虹燈牌,剛那個藍衣男和地中海兩人,正解了褲帶,對著牆角一處「放水」。
光線昏暗,看不清人臉輪廓,但憑身形和穿衣能很輕易地就認出來是那兩人。
剛剛那番,直到最後也只是換這藍衣男道了個歉而已,不要說文越心裡不爽,在場的其他人也覺得心裡不痛快。
此時幾人站在大盤雞店的門口,望著那處,都有點想要幫文童報個仇的想法。
忽的,李延時看著那個方向偏頭對文越說了句什麼。
文越右手勾著書包帶往上提了提,先是掃了眼周圍的人和車,緊接著抬手朝李延時指了個地方,回了他一句。
聞聲就站在李延時的左手邊,看到兩人的動作,不禁往他身側靠了靠,壓著聲音問了句:「你們兩個想幹什麼?」
李延時的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後腦,也學著她的樣子壓低聲音,像在說悄悄話:「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勾住王啟勝的脖子邊把他往前面帶,邊跟他說了兩句什麼,另一側文越也拽上週佳恆,跟他交代著。
顏可上下打量著明顯在「預謀」的這幾人,從另一側繞到聞聲的身邊,下巴點著走在前面的幾個男生:「他們說什麼呢?」
文童像小松鼠一樣把腦袋擠過來,表示也想知道。
聞聲頂著兩人期盼的目光,表情匱乏地搖搖頭:「不知道。」
不過也沒過多久,答案就揭曉了。
藍衣男和地中海兩人估計又喝了點兒,比剛在大盤雞店裡看著還醉不少,連身後悄悄摸過來四個人都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