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還真挺多的,看來你跟蘇姍的關係不錯。”嘴角輕揚著,我問:“既然你這麼篤定奶奶不會接受原諒,那為何在餐桌上不直接明說了?”
她矜持地笑:“好戲當然要慢慢看,樓笙,我看你還能如何掙扎。”
“那這場戲我可不能讓你們失望了,好戲才開始。”我一笑,錯身從傅宛如身邊走過,臉上的笑立刻冷了下去。
身後傅宛如的聲音悠悠傳來:“樓笙,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麼會沒了嗎?”
她的話成功讓我頓住了腳步,甚至是全身血液凝固,我沒有回頭,揹著她沉聲問:“為什麼?”
她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邊傳來,又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讓我後背發涼,不寒而慄,只因她說:“傅家不需要一個野種。”
野種,原來傅宛如也是知道這件事,也是,蘇姍都知道,傅宛如又如何不知道。
傅家不需要‘野種’,那孩子為什麼沒了也就清楚了。
只是那真相讓人心痛,彷彿一支利箭穿過心臟,胸口被挖了一個巨大的洞,沒心了,空了,疼的不敢呼吸。
一直以來,我只以為傅宛如心裡嫉恨我成為傅容庭的妻子,這份嫉恨只是這個身份,換做別的女人也是一樣,如今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她是真恨我,恨我這個人。
她眼裡的恨讓我更加覺得,我孩子的事不是意外,沒人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傅宛如好像一早就知道我的孩子會保不住,她暗裡提醒過我,警告過我。
加上她剛才這話,最後一根稻草無疑被壓死了。
傅容庭啊,我終究還是錯信了你。
孩子出事那晚,跟我接觸的人,都是我最親的人,楊歡不可能,樓簫不可能,那就只有傅容庭了,他懷疑孩子的身份,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出別人。
醫生說我可能吃錯了東西,如果不是吃錯了,那就只能說是意外,造成流產的原因不少,醫學上找不到原因,那就只能說是天意。
那天的晚飯是他做的,明明要去年會,卻還提前給我做飯,不是另有目的是什麼?
那天他的行為有點反常,一面說著讓我別等,爾後孩子動了,他又說早點回來,那一刻,他是不是心軟了?
可為何還要害我的孩子?
為何,他不給我一個機會,不給孩子一個機會?
腳似灌鉛般沉重,每挪一步,彷彿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時間離開後園,只知那短短地距離,是我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難以磨滅的記憶,只因心在滴血,痛的無以復加。
懷疑是一回事,確定又是另一回事。
我以為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我冷靜,可當看見客廳茶几上水果盤裡的水果刀時,我其實是不冷靜的,不然我也不會將那水果刀揣進了口袋裡,走進了房間。
傅容庭剛從浴室裡出來,只裹著一條浴巾,甩了甩頭髮,水滴四濺,那動作真是性感的要命,薄唇微抿著,高挺的鼻樑,冷峻的臉,冷漠的神情,古銅色的腹部上那六塊腹肌,薄薄地肌肉,身上每一個部位都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完美。
這樣一個男人,就這色相,誰不沉陷?
可我心裡,眼裡,只有恨,身體冷的發抖,小腿肚忍不住顫慄,揣在口袋裡的水果刀握緊了,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的臉,完美的軀殼,心裡的恨意就像是海底裡的水藻,不斷地纏著纏著,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站著沒動,他將手裡的毛巾隨意扔到一邊,朝我走過來,嗓音就像是大提琴一樣低沉深邃,好聽極了:“水已經放好了,在外面待了這麼久,泡一下驅驅寒。”
我彷彿沒聽見他的話,像是魔怔了一般盯著他健碩的胸膛,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握著水果刀的手在發抖,心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