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貪腐這種事情夾谷阿速當然是見怪不怪甚至不以為意,因為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沒少做。
軍費啊,各類官方福利啊,基本上都給他們頭部幾個高官顯貴分的七七八八,剩下一些湯湯水水往下灑,小官小吏們也算雨露均霑。
那麼大家就都是一路人了。
至於更底下的那些人……
誰在乎?
這樣的事情做慣了,夾谷阿速一時間還真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東平府這邊的糧庫問題會那麼嚴重。
糧庫裡的儲備糧食不能全部給他,因為術虎思濟也很需要這些糧食來辦事,能給他用的部分非常有限。
最多能讓他用一個月,多了就沒有了。
或者他自己捕魚去,反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條汶水夠你吃了吧?
當然不夠!
“怎麼會這樣?”
當時夾谷阿速一臉惱火的看著耶律成輝。
耶律成輝擺出一張苦瓜臉。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每年理應押解到府庫之中的銅錢、布匹、糧食都到什麼地方去了,指揮使應該比我更清楚。”
耶律成輝這一說,夾谷阿速頓時無言以對。
論貪腐,他還真的比耶律成輝更懂,是個懂行的懂哥。
也正因為如此,他知道情況嚴峻到什麼地步,所以他不能接受七天這個時限。
“不可能,最多三天。”
“三天?”
後勤官員抬起頭,一臉苦澀地看著夾谷阿速:“指揮使,這真不是屬下偷懶瞞報,河底沉船數量的確很多,清理打撈沉船又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耗費時間極長,絕非三天可以完成。”
“三天完不成我就砍了你的腦袋!為什麼事前不探查河道?”
夾谷阿速眼睛一瞪拔出腰刀,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嚇得後勤官員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大哭失聲。
“指揮使饒命啊!指揮使饒命啊!這真的非常耗時,真的不是屬下刻意為之啊!”
看他哭的悽慘,夾谷阿速眉頭緊鎖的收回了腰刀。
“當真辦不到?”
“當真!當真!”
夾谷阿速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放他去做事,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河道,然後喊來了身邊幾個親信將領商議此事。
得知河道堵塞、船隻無法前進的訊息,幾名將領都覺得很意外。
“怎麼會這樣?”
“一路走來也沒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難道有人刻意為之?是叛亂賊軍?”
夾谷阿速翻開地圖看了看,尋摸一陣,覺得更加奇怪。
“此處不在泰安州境內,應該是在兗州地界,沒聽說這裡有賊軍活動的訊息,而且就算有賊軍,怎麼敢接近我大軍?賊軍見我大軍威勢早就潰逃了,還敢使陰謀詭計?”
毫無根據的話語說出來,居然讓他的部下們都感覺很對很有道理,於是紛紛陷入迷茫之中。
話是這樣說,但是夾谷阿速有點後悔。
為了保命,更兼耶律成輝的據實相告,他太著急著出兵了,很多準備沒做完就出發了,尤其是河道,根本沒有事先確定能不能航行,以至於遇到眼下的問題。
真要算起來,鍋是他的。
當然,他肯定不能承認,不能背鍋。
將領們都覺得很意外,於是跟著夾谷阿速一起到清理沉船現場觀察情況,並且進一步得知專業人員的看法。
這是一個本地隨軍官員的說法。
“汶水水流並不湍急,沒什麼險要之處,所以途經之地素來河運商貿發達,自叛亂髮生以來,人人自危,商貿斷絕,絕不可能出現那麼大規模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