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桶,嘴角露出了一絲看上去很欠扁的微笑。洗完澡,換好內襯,凌霄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中又浮現出孃親的音容笑貌。孃親,孩兒終於破繭成蝶!你且等著我為你報仇雪恨!
不一會兒他又想起了梁翁,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這焚天荒刃,真是改變我命運的絕世奇功,卻是不可讓外人得知,否則必將引火燒身。
我可真是愚蠢!媚兒無法幫我煉化死氣,我便一心指望著嬌兒,殊不知嬌兒就是那道長的徒兒,連道長對我丹田死氣都毫無辦法,嬌兒又豈能幫我?看來,凡事都不要光指望別人,這話還是頗有道理的。卻不是嬌兒那小妮子現在如何了?
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凌霄腦海中又滿是孃親的身影,不知過了多久,便這麼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孃親,你別走,你是最疼凌霄兒的,孃親,你別走!孃親……”
凌霄猛然睜開雙眼,額頭上全是冷汗,卻是被噩夢驚醒。可是比之噩夢更令他驚駭不已的是,此刻的他,正用右手緊抓著一個人的胳膊!那人偏身坐在床邊,正注視著自己。
那張臉秀麗脫俗、高貴優雅,卻帶著淡淡的清冷。她看上去三十多歲,烏黑的長髮挽梳成風鬟霧鬢,腦後插著一翠綠色玉簪。看透世情的眼光平靜而犀利,即使靜若秋水卻自有一股威嚴。
一身淡黃色羅衣,將她那如雪肌膚襯托得極具風韻而又超凡脫塵。
凌霄驚駭異常,霍然而起,卻聽那美貌婦人看著自己喃喃地道:“孃親,孃親……倘若我那孩兒要是活著,也該有你這麼大了,哎!枉我修行千年,卻是……”
飄鳳本該有自己的孩子,卻從未聽過有人叫過孃親,此刻,凌霄的夢囈,卻是讓她把埋藏在心底的慈母之性,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來。她站起身,用手輕輕撫摸著凌霄的頭,兩眼卻有些迷離地回憶起往事。
與師兄萬無崖成婚後的第二年,飄鳳便懷孕了,期間萬無崖自是照顧有加。只是萬無崖生性風流倜儻,這期間房事全免,頗感無奈。
一日,萬無崖奉師命前往西南邊陲查訪魔道動靜,偶遇一美貌女子主動與之搭訕,萬無崖又健談,很快便說到一起。誰知那女子竟是魔道**門主花後,有心勾引萬無崖,但表面卻是一副冰清玉潔,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卻令萬無崖更加心癢。
不過數日,二人便翻雲覆雨,花後曲意奉迎,婉轉承歡,令他如醉如仙,痴迷留戀。半月之後,兩人竟如膠似漆,難分難離。
色字頭上一把刀,何時方出鞘?
在一次纏綿之時,萬無崖毫無戒心,被花後吸乾精血而死。飄鳳得知此事後悲怒交加、羞憤難當!腹部疼痛難忍,竟致流產。但見嬰兒已然成型,是個男孩,可無論如何也活不成了。
自那之後,愛說愛笑的飄鳳就像換了個人。
這十幾年來,她時常想起那個血肉模糊的嬰兒,仇恨,也在她心底慢慢地積蓄。她總在寧靜的夜晚想象著,如果兒子活著會有多麼活潑可愛!她將會多麼的愛他!可當她靜下心來,等待她的卻是如刀割般的心痛。仇恨之火也在她心中燃燒得愈發熾烈。
雖然事隔多年,一位慈母的愛子之情,非但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消減,反而隨著那份仇恨的加深越發濃深了。
那隻溫柔的手還在撫摸著自己,凌霄不忍打斷她的思緒,直到那婦人回過神將手拿開,凌霄才下床穿好了小皮靴,躬身行禮道:“晚輩夢中驚醒,冒失無禮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聽你先前之言,你孃親已經過世了嗎?”飄鳳一邊端詳著凌霄,一邊問道。但見少年相貌雖然普通,卻有一種古樸厚重之氣,尤其是周身所散發出的浩然正氣,更是一般少年身上所沒有的。
修行界有佛修舍利道修丹一說,那儒家卻是修煉一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