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再膽小不過的傢伙,從不東張西望問來問去,很容易騙取外人的安心,暗地裡卻將情報賣給老主顧。
璧玉城的網極為複雜,而且還不只一兩張,沒人能將南北城全部覆蓋,像何冬瓜這種小罩子,也有充分的生存空間和獨特的情報來源。
何冬瓜佩服木老頭,更佩服自己,這就是過江龍與地頭蛇的區別,前者武功再強,終有人生地不熟的缺點,木老頭絕對想不到周圍最不起眼的人會是致命漏洞。
十名刀客一個接一個地越過矮牆,搏殺隨時都會發生,何冬瓜真心希望刀客們在斬下值錢的頭顱之前能死掉幾個,與此同時他也做好最壞的準備,木老頭子殺人不眨眼,北城的幾名大罩子僅僅因為是城主比武的受邀觀眾,就成為劍下冤魂,何況他一個小罩子?
何冬瓜默默查數,數到二十的時候,他對心腹說:“你留下。”
心腹慌張但卻堅定地點頭,他取得現在的地位並不容易,該冒險的時候就得冒險。
何冬瓜提著長袍下襬,匆匆向大街盡頭走去,感到有點燥熱,身上出了一層汗,於是想,夏天快要到了,璧玉城牲口市又要熱鬧了,希望今年能買到合口味的女奴。
走出半條街之後,何冬瓜停在一家**院門前,坐在門檻上,抬手在脖子邊扇風,扭頭觀望巷口的心腹,覺得情形不太妙,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好像都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這不是兩夥刀客的火併,光是口頭示威就得花去一兩個時辰。
何冬瓜眼前一花,用短粗的手指在眼睛上揉了揉,發現最壞的預感成為現實:守在巷口的心腹不見了,而且是眨眼工夫就不見了,好像大白天被鬼魂勾走。
何冬瓜慌而不亂,他是見過世面的人,敢想敢做,更敢隨時逃命,連身子都沒站起來,直接滾入**院,那扇看上去緊緊關閉的大門,為他悄無聲息地開啟,迅速關閉。
他消失得跟心腹一樣快。
緊接著,街巷的午時安靜被一陣怪笑聲打破了,“哈哈哈,好個爛冬瓜,膽子不小啊,敢在老虎**下面拉屎,這回讓你嚐個新鮮的。聽好了,今晚子夜之前,老頭非在你身上挖十個窟窿不可,誰敢窩藏爛冬瓜,與他同罪,主動交出者,老頭給他一次免宕機會。”
賴在**享受最後一刻睡眠的人們被驚醒了,暈頭轉向,覺得魔頭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院大門突然從裡面撞開,一名跟何冬瓜身材差不多的老鴇衝到街上,用尖細的聲音大叫大嚷,“冬瓜在這兒!冬瓜在這兒!”
一道灰色身影從牆頭掠過,像是飛奔的老鼠跑進**院。
老鴇愣了一會,嘴裡繼續尖叫,沒命地向街角跑去,速度出奇地快,一點也不像幾十歲的老女人。
要不是因為這一次上當受騙,木老頭也不會將剛才的威脅特別當真,他從不覺得自己應該受到言語的束縛,可今天,他不僅被人發現了狐狸尾巴,還被再簡單不過的詭計騙過了。
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難道爛冬瓜沒聽說過木老頭的可怕,沒聽說過他已經**自在,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蔑視了嗎?
木老頭連殺三名**和一名茫然失措的真正老鴇,心中憤怒仍未得到宣洩,他跳到牆上,遙望那個跌跌撞撞像圓球一樣翻滾的身影,心想只需幾次縱躍就能攆上,無需用劍,一指頭就能將胖子戳個血窟窿。
可是他剛才太張揚了,到處都有刀客聞聲跑來,十幾步以外的街上就站著七八位,只是一時膽怯,沒敢馬上攻過來。
機會沒有了,木老頭將憤怒化為哈哈大笑,重新跳入**院,留下八個字:“子夜之前冬瓜必死!”
成群刀客跑來,互相壯膽,爭先恐後地衝進**院,只見到幾具屍體,木老頭蹤影全無。
對附近幾條街巷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