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起來了,軍隊和官府找不到行蹤,只能依靠咱們這些人。”
“嵩山派想立一大功?”
“嵩山派何德何能?再說這樣的好事誰也不應該獨吞,所以各家掌門才會聚在一起,共商大計,現在只缺崆峒派了。”
“嘿,崆峒派眼下岌岌可危,你們不怕惹火燒身嗎?”
姬扶危感到周羽清的語氣有所鬆動,笑著說:“江湖不比朝堂,總要講些交情的,鶴老神仙不是凡人,連皇太后都敬重他,京內幾位大名士也都視老神仙為師尊,有他在,崆峒派很快就能化險為夷,到時候,各家門派還要仰仗老神仙關照呢,哈哈。”
周羽清心中雪亮,老神仙在程家莊表現得坦然無畏,程屹等人肯定以為紫鶴已經見過朝中權貴,所以才敢這麼大膽,於是輕嘆一聲,遺憾地說:“可惜,老神仙不知為何決定站在龍王這一邊,你們想要他的關照,恐怕沒有可能。”
“不知為何”四個字令姬扶危看到了希望,推開茶杯,手指在桌面輕輕點戳,這是他的習慣動作,表明他要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了,“老神仙有他的想法,可想法並非不可改變,這要看羽清兄的本事了,實不相瞞,我向程九爺和各家掌門做了保證,說羽清兄最為尊師重友、愛護武林,江湖中人誰不知道羽清兄仗義疏財,那些到崆峒派求助的人,寧見監門大弟子不見掌門老神仙……”
周羽清笑了,姬扶危年輕時就會奉承人,這是他們最初交往時的基礎之一,多年以後,周羽清以為兩人已經超越了這一階段,沒想到如此輕易地退了回去。
姬扶危有些糊塗了,對方的笑容不合時宜,令他想好的話也都顯得尷尬了,“羽清兄,你有把握勸服老神仙改變主意吧?”
“有把握。”
姬扶危鬆了口氣,伸手去拿茶杯。
“可你晚了一步,我已經被老神仙勸服,所以我沒什麼要對他老人家說的了。”
姬扶危臉色微變,手縮了回來,“我明白,羽清兄還在怨恨我未盡朋友義務。”
周羽清搖搖頭,“你我都是江湖人,知道朋友是什麼,各家門派齊心協力的時候,多說一句即是叛逆,何況洩密訊息?我不怨你,也不恨你,只是時移事易,咱們誰都改變不了。”
姬扶危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暗,羽清兄開始時的疾言利色居然是兩人友情的最後一幕,此時的崆峒派大弟子聲音平穩和緩、善解人意,卻已經沒有半分真情在裡面。
他站起身,雙手抱拳,向從前的好友深作一揖,周羽清還禮,一絲不差。
“聽說老神仙回城之後前去訪友,至今未歸。”姬扶危的語氣極冷淡,“不管老神仙找誰,都改變不了現在的態勢,朝堂風波比江湖險惡百倍,不是一個崆峒派所能掌馭的。”
“請。”周羽清抬手錶示送客。
來到院裡,一見到外面的崆峒派弟子,兩人又有說有笑了,在院門口,周羽清問道:“諸位掌門何時登門?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姬扶危大笑數聲,“羽清兄實在太客氣了,我猜——是明天吧,大家也不會一鬨而至,一切總得按規矩來,你說是不?”
姬扶危堅持主人送到院門就可以了,周羽清則堅持要多送一程,兩人你來我往,最後以崆峒派監門大弟子邁出門檻結束,嵩山派掌門走到街上,行至燈光邊緣,準備進入黑夜之前,最後一次回身拱手。
這是禮節,江湖規矩的重要一部分,就算雙方是生死仇人,也不可改動。
幾名年輕弟子卻因為這一幕而興奮起來,“還是監門師叔祖和老神仙有面子,剛來兩天,就有掌門親自上門拜訪,前些曰子可不是這樣,盡是上門責罵的,非要我們交出範師叔……”
周羽清轉過身,臉色比夜空還黑,“關門,明天早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