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他自然無法提出過多的要求。
氣氛有些尷尬,張楫轉向許小益,說:“咱們之前的協議看來是要作廢了。”
許小益的臉一下子通紅,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張楫的神情嚴厲起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就是這種成竹在胸的模樣,曾讓許小益放棄堅持多年的忠誠,“你向我保證……你向我保證……”
張楫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地說:“你又不是小孩,事情得自己判斷,我是獨步王的軍師,當然保證龍王會敗會死,這有什麼奇怪的嗎?事情就是這樣,有成有敗,像個男人,不要推卸責任。”
許小益半晌無語,突然一躍而起,想要撲向張楫,卻被初南屏一把拉住,“他是龍王的客人。”
張楫失望地搖搖頭,心想龍王身邊的能人太少,好比這個許小益,替龍王做事的時候顯得聰明伶俐,一旦離開龍王,就恢復本來的模樣,跟南城街面上的無賴沒有多少區別。
可龍王為什麼會勝呢?張楫的思緒離開許小益,甚至不在這頂帳篷裡。
龐靖掀開帳簾,探進來半個身子,驚訝地問:“龍王呢?”
“馬上就到。”許小益勉強開口,好不容易聚積的一股勇氣眨眼就用光了。
龐靖不滿地咂嘴,猶豫一會才走進帳篷,直接坐在中間的主位上,對張楫笑道:“這讓我想起前天晚上,比武開始之前,我、龍王、獨步王還在討論誰該對鐵山負責,大家都不要,互相推來推去,沒想到這才兩天工夫,形勢就顛倒過來,都想讓鐵山倒向自己。哈哈,世事無常。”
張楫的臉色不太好看,可還是欠身向西域都護官行禮,嘴角微揚,算是笑了一下,然後坐回交椅,說:“是啊,世事無常,前天想不到今天的事情,今天也想不到明天的變化。”
龐靖開心地大笑,不管西域怎麼變,都變不到他頭上,因為他是中原人,是西域這盤棋局的艹縱者,而不是棋子。
龍王走進來,龐靖熱情地打招呼,好像他真是這頂帳篷的主人。
許小益恭敬地向龍王行禮,帶著初南屏離開,一句話也沒說,將這當成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顧慎為坐下,看著兩人的背影。
龐靖誤解了龍王目光中的含義,感慨地說:“天妒英才,一個人若是在某方面太過突出,早晚會遭遇不幸,駱啟康就是例子,初南屏也是,天下無雙的容貌,眼睛卻偏偏壞了。唉,都是木老頭,他就是上天派來的殺手,總算死了,可惜,死得太容易了些,卻給咱們都省下一大筆黃金。”
帳篷狹小,龐靖才說出幾個字,許小益與初南屏已經放下簾幕,身影消失了。
顧慎為收回目光,“咱們要談什麼呢?”
張楫雙手按著膝蓋,說:“一支十萬人的軍隊正在接近千騎關,戰爭就在眼前,可我希望做筆交易,阻止這場沒有勝負的戰爭。”
許小益有意放慢腳步,每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初南屏,很快發現自己無需如此謹慎,初南屏跟得很緊,一步也沒有走錯,就連地面上的坑窪和石塊也能輕鬆繞過,一點也不像視力模糊的人。
只是他的目光仍然顯得空洞茫然,好像又變回到幾年前的模樣,單純而冷酷。
鐵玲瓏迎面走來,許小益不用再承擔領路人的角色了。
初南屏停下腳步,問道:“咱們去沒人的地方吧。”
許小益點點頭,忘了好朋友的眼疾。
這回是鐵玲瓏帶路,許小益居中,初南屏殿後,三人向南方行走,離軍隊和帳篷越來越遠,漸漸進入荒野,繞過一片灌木叢,走下一道緩坡,再轉身,什麼都看不到了,偶爾會有一聲馬嘶傳來。
月亮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