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刀視而不見,大聲說:“都是為了鐵山,有什麼可吵的?”
“聽他說。”三四名頭目首先放棄爭吵。
“你說怎麼辦?”矮壯頭目跟在施青覺身後,刀尖對著他的腰。
“我說鐵山之名不可丟,大頭神和小姐也絕不願意看到兄弟們淪為他人的部下,所以咱們誰也不投靠。”
“那可真沒辦法報仇了。”陰鷙頭目兩手一攤,“才三千人,其實都不到這個數。”
“未必。”施青覺心裡一點辦法也沒有,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硬著頭皮說下去,“龍王當初逃出金鵬堡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幾年工夫,就帶領大軍回璧玉城與獨步王一較高下,鐵山三千兄弟,難道還不如當初的龍王?”
“大道理誰都懂,說點具體的。”矮壯頭目又逼近一步,刀尖離施青覺不過幾寸距離。
施青覺轉過身,“龍王與獨步王之間的較量不會在比武之後結束,還會繼續下去,這就是鐵山報仇的機會,咱們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
陰鷙頭目狐疑地看著他,“和尚,你不是龍王的人嗎?”
“我認識龍王比你們還晚,跟他總共沒說過幾句話,只是剛還俗的時候在他那裡棲身而已,我不是龍王的人,從來就不是,加入鐵山之後,就更不是了。”
頭目們都不太相信,只有一人說道:“不管怎麼說,和尚救過小姐,而且小姐親自任命他當大博士,並且委託他代管鐵山。”
“他還親手殺死過拿戈。”另一名頭目陰陰地說。
拿戈背叛大頭神的女兒,其罪可誅,但是在鐵山諸人的心目中,殺他的人起碼應該是本軍兄弟,而不是一個“外人”。
施青覺昂起頭,“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一槍捅死拿戈,沒錯,只要是得罪小姐的人,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不管他是誰。我愛慕小姐,所做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接近她,就算被她踩在腳底下也心甘情願,可是她死了,我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替她報仇,哪怕身受千刀萬剮,只要還有一口氣,也要替她報仇。”
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眾頭目面面相覷,羅寧茶美豔驚人,鐵山將士向來引以為傲,私下裡自然也少不了種種幻想,可是沒人敢當眾說出來,那簡直是一種褻瀆,剛加入鐵山沒幾天的和尚卻承認了,而且理直氣壯。
矮壯頭目突然揮起刀,狠狠插進地面,拍著**,“男子漢大丈夫,就得敢想敢說,他奶奶的,我也喜歡小姐,她看我一眼,老子一連幾天都能精神抖擻,和尚,就憑你這幾句話,我當你是兄弟,相信你是真心想為小姐報仇。”
其他頭目猶豫片刻,也都將手中兵器刺進地面,一起高聲說:“替小姐報仇。”
施青覺背水一戰,沒想到竟會成功,正準備趁勢再說幾句豪言壯語,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名小頭目,興奮地說:“來了,來了,大頭神的外孫,小姐的親生兒子進營了。”
頭目們呼拉一聲爭先恐後地衝出帳篷迎接,剛剛取得一點信任的施青覺被扔在帳篷裡,尷尬地等了一會,也追上去。
天已經黑了,躲在韓芬懷裡的上官成受到前所未有的熱情歡迎,鐵山將士幾乎全營出動,擠在路邊觀看,好像這個小孩是第一次到來。
上官成有點害怕,更緊地抱住韓芬的脖子,韓芬卻興高采烈,“咦,從前來的時候,可沒這麼多人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頭目們跑過來,一塊下跪,韓芬笑嘻嘻地說:“快快請起,大家太客氣了,我連點準備都沒有……”
施青覺晚了一步,跪下之後卻第一個起身,走到韓芬身前,伸出手臂,期待地看著她懷裡的小孩兒。
上官成驚疑不定,甚至不敢看陌生的光頭男子,直到從韓芬的眼神裡得到鼓勵,才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