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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在京城裡有好多個老婆?”

“噢,這倒沒聽說過。”女記者挺平淡地說。

“你別說外行話了,人家那不叫老婆,是相好的!”“大金牙”糾正著“老婆”。

女記者說:“他在家鄉時有過相好的嗎?”

我們互相看著,都不願回答女記者。

“他在家鄉時是不是就很風流?”女記者問。

“不,不,”我們一齊回答,“他很規矩。”

那時候我們從“狼”的白色恐怖中逃脫出來了。沒有中學好上,我們一齊成了社員。他因為身體發育得早,已進入了準整勞力的行列,幹上了推車扛梁的大活兒,而我們還在放牛割草的半拉子勞力的隊伍中逍遙。

“他的爹孃沒給他找老婆嗎?”那天夜裡,在粉坊裡,她問我們,“農村不是時興早婚嗎?”

她的眼在汽燈的強光照耀下,黑得發藍。她使我們想起“小蟹子”。我們告訴她:他的爹孃在我們不是“狼”的學生後三月,突然失蹤了,就像他的姐姐突然失蹤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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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粉條作坊裡,也是一個很黑的夜晚,也是深秋季節,天氣有些涼但不是冷,我們村的粉條作坊開張了。下午在收穫後的紅薯地裡放豬時,我們就知道了這訊息,大家都很興奮。“老婆”家那頭花豬鼻子極靈,東嗅嗅,西嗅嗅,簡直勝過一條警犬。它是“老婆”的驕傲。太陽要落山時,路邊槐樹上,金黃的枯葉在陽光中顫抖,我們被夜晚粉坊的美景即將來臨興奮得顫抖。播種小麥的男女社員們收工了,疲憊的牛和疲憊的社員們沿著土路走過來了,我們也召喚著豬,讓它們停止尋找殘存在泥土中的紅薯,跟我們一起回家。囉囉囉,囉囉囉,是我們對豬的呼喚。“老婆”家的花豬在一座墳墓後的暄土裡拼命拱,用齊頭的嘴巴。一邊拱它一邊叫,像狗一樣。豬叫出狗聲,的確有些怪異,圍攏上去看。“老婆”家的花豬戧立著背上的鬃毛,好像很激動。我們家的豬和我們一起看著“老婆”家的豬把地拱出一個大坑。

“這裡可能埋著一罈金子。”“耗子”說。

“老婆”的臉上立刻就放出金子般的光芒。

“幹什麼你們?怎麼還不回家?”隊長在路上喊我們。

“老婆”家的花豬渾身哆嗦著,叼著一黑乎乎、圓溜溜的東西從土坑裡跑上來。

我們發了呆了,呆了一分鐘,便一齊怪叫著,炸到四邊去。

“老婆”家的花豬從土坑裡叼上來一顆人頭。一顆披散著頭髮的女人頭。女人頭還很新鮮,白慘慘的,沒有臭味沒有香味,有一股冷氣,使我們的脊背發緊,頭髮一根根支稜起來。

在路上疲憊移動的大人們飛跑過來,全過來了,路上只餘了些拖著犁耙的牛,它們不理睬讓它們站住的口令,繼續踢踢踏踏地往村子裡走。

大人們來了,我們膽壯起來,重新圍起圓圈,把“老婆”和他家的花豬以及花豬拱出來的人頭圍在中央。那女人頭還半睜著眼,頭髮爛糟糟的,花豬好像要向“老婆”報功一樣,跟著“老婆”哼哼著,“老婆”被花豬嚇得鬼哭狼嚎。

到底還是隊長膽大,他從墳頭上揪了一把黃草,蹲到人頭前,小心翼翼地揩著那張死臉上的土,一邊揩一邊咕噥:“怪俊一個女人,真可惜了……”揩完後他站起來,轉著圈兒端詳。落日的餘暉塗在我們臉上,也塗在人頭上,使它紅光閃閃,宛若無價之寶。我們都像木偶一樣待了好久好久。

隊長忽然說:“你們看她像誰?”

我們認真地看著她,也看不出她像誰。

隊長說:“我看有點像桂珍。”

桂珍是“騾子”的姐姐。

我們再看那頭,果然就有些像桂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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