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蘇望兩人下了喝酒,又不願意收禮金,只好轉向楊光亮問計道。
“馮三叔,你就收下,蘇鎮長這是入鄉隨俗,再說了,喝禮酒那有不隨禮的,這可是老輩傳下的規矩。”
“行,蘇鎮長,周幹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收下了。”馮三叔勉強收下紅包,遞給旁邊坐在一張桌子前記賬的人。“蘇鎮長,周幹事,各二十元。”記賬的人當場拆開紅包,一邊高聲念道,一邊記在賬上。
滿臉笑意的馮三叔連忙從旁邊他兒子那裡接過兩個包,塞給蘇望和周文興。這是一個不大的塑膠袋子,裡面有一包瓜子,還有一包“鼎州”煙,這叫回禮。如果是結婚等喜事,裡面還會放花生和糖。
蘇望三人被馮三叔請到堂屋的正席上。堂屋一般只擺三桌左右的正席,都是村裡的長輩或是有身份的人坐的,必須由馮三叔和他的兩個兒子相陪。其餘的酒桌則擺在平地裡,由馮三叔的其他晚輩,如侄子,女婿相陪就行了。
正中間一張桌子周圍坐了五個人,其中有馮支書、楊起旺,還有一位蘇望見過的村裡的長者,其餘兩位大約三四十歲,蘇望不認識。
馮三叔介紹道:“馮支書、馮二哥和楊木匠我就不介紹,這位是我的外甥,在縣裡建設局上班,這位是我的侄女婿,在光明鄉政府上班。這位是我們麻水鎮的蘇副鎮長,這位是我們麻水鎮的周幹事。”提到蘇望名字時,馮三叔很是自豪和驕傲。
“蘇鎮長,你好!我叫王小兵。”馮三叔在建設局上班的外甥先站起來和蘇望握手打招呼,接著是侄女婿站了起來握手打招呼:“蘇副鎮長,你好,我叫劉亞成,在光明鄉財政所上班。”
“你好,你好,今天我們都是馮三叔的客,都一樣,都坐,都坐。”
坐下來後,蘇望給在桌的散了一圈煙,王小兵站了起來,微微彎腰伸出雙手接過了煙,劉亞成則是一隻手接過了煙,只是點頭笑了笑。
吐出一圈煙霧,劉亞成突然說道:“蘇副鎮長,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
蘇望愣了一下,隨即坦然地笑道:“是不是因為我跳票當上副鎮長?呵呵,我也成了知名人士了。”
王小兵尷尬地笑了笑,劉亞成則嘿嘿地笑了一下,也沒有出聲,不過臉上的意思卻表明無誤。
周文興狠狠地瞪了一眼劉亞成,不過蘇望沒有多說什麼,他也不好開口,席上一時沉寂下來。突然馮支書開口道:“當初老陳他們鼓動我投蘇鎮長的票,當時我還犯嘀咕,心裡還有點後悔,這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知道投對了還是投錯了。不過今天我算知道,我這一票是投對了。”
旁邊那位長者也是很贊同地點頭道:“是的,馮老四,你這次算是辦對事了,給蘇鎮長這一票的確是投對了。”
蘇望笑了笑,巖頭壟只有這麼大的地方,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出十分鐘,左鄰右舍就知道了,不用兩個小時,全村上下巖頭壟也都知道了,看來自己的言行已經得到村民的認可了。這時的村民,尤其是巖頭壟這種深山裡的村民,非常樸實。只要你是踏踏實實來工作,而不是走馬觀花地來作秀,他們心裡都有桿秤,知道好壞。
“今天是馮三叔的大日子,咱們不談工作上的事。馮三叔,你這壽木是楊起旺做的吧。”
“是的,是楊木匠收拾的。”
“做工好啊,我看了一眼,再放個三四十年都不是問題。”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蘇望這是在恭維馮三叔起碼還能再活個三四十年。今天他六十了,過三四十年就是九十一百歲了,在農村算是了不起的高壽了。
馮三叔的皺紋擠得更密了,樂呵呵地說道:“蘇鎮長,借你的吉言。”
不一會,幫工的開始上菜了。農村這種酒席一般都是流水席,那桌坐滿